师徒星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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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专一的师父

“以后你在东幽不需要易容,无论叫什么,你就是你,我江家的人别人向来不敢动。来人,给我徒弟换身好看的衣裳,一个时辰内我要见到她。”

苏雨泊被佣人请回房间,换上一套云宫色长裙,裙身上绣有柳叶图样,肩膀和胸口处也有别致的叶形刺绣,看上去针功细致,图案光泽鲜活,栩栩如生。腰带中央戴长长流苏青玉配饰,清新淡雅。女丫头为苏雨泊梳起相当四个拳头大小的发髻,脑后的头发稳稳盘起来,没有一丝披散,青色发带交错固定垂于髻后,两只玉钗一左一右装饰好发髻,十分灵动。

她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这还是第一次梳女发髻,一时间不习惯,感觉有些沉重。女丫头又为她画眉点唇,每一步都细致到了极点。

“小姐真好看,像极了出嫁后端庄贤惠的夫人。”

“是啊是啊!家主以前从未带过其她姑娘回来,院中一直冷清,听说家主日前设擂收徒就是为了您呢。"

“我……”苏雨泊欲言又止。

此刻,江尚容推门而入,急不可奈,像是饿鬼附体,“还没好吗?”

“家主这才半个时辰不到”

“哦,是吗?”江尚容尴尬的退了两步,笑起来,“明日去寻全城最好的簪娘,找秀坊多做几件漂亮衣裳,我江家徒弟的衣裳必得日日不重样,做得好的重重有赏。”

苏雨泊露出诧异的目光。

江尚容像暴发户似的,巴不得把苏雨泊用金银玉石裹起来,他凑近妆台前,“我徒弟真好看,以后跟着我,不许再穿黑衣裳,像奔丧似的,否则我就罚你去跪祠堂。”

“有你在,我也不怕没得穿!”苏雨泊对着镜中望着江尚容。

随后,江尚容示意丫头出去,“快,小徒弟,叫声师父听听。”

“师父”

“大点儿声!”江尚容像赖皮一样缠着苏雨泊。

“你是师,我是徒,你待我如此宽厚,我又受国师恩典,自当要对你尊敬,但您能不能别整天像个流氓一样。”

“我…我哪有?”江尚容仔细回想自己这两日的做派,确实有些不妥。他转移话题,“要不咱再去喝一壶茶,我亲自泡!对了,明日你随我练剑,初冬之时你若能接我三试,我就放你回杬国,做你未完成的事。

“不是说教我卜卦吗,你反悔了?”

“习礼修心,习理开明,习文明志,习武保身,而卜卦则要顺天意,承命数,卦象无常,命数无常,不是一时能学会的,你还年轻,待你再从杬国归来我就教你。”

“若我过不了呢?”

“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过不了,我自会传信李子孝,叫他通知你的七皇子”

“您怎么知道七皇子……”

“师父我可乃神人也,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关于我所有的事。”

“仅仅这样?”

“倘若真过不…那我就把你绑起来,狠狠抽几鞭子,关禁闭饿上几天,再拉出来继续学,何时学得出神入化了,再准出江家大门,我的徒弟不可以无能。”

待从彦邞带着苏雨泊在江家内参观,为她自备了上好的房间,苏雨泊从彦邞口中得知通天阁阁主收徒皆承星卦天命,她便是江尚命中的徒弟,知道这些后的苏雨泊更是恼怒,她从未见过像江尚容一样厚颜无耻的人。彦邞唤苏雨泊叫少主,急忙解释家主是一个有趣之人,钟爱仪式感。

傍晚,江尚容拉着苏雨泊带去了街市,东幽良城的街市灯火通明,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好像每个路人都对江尚容恭恭敬敬。

走过流水小桥,走过绿杨小道,走过街间铺子,“世道安乐,热气烟火,这样的地方往往最能安抚人心,徒弟,陪我看看夜景吧!”

“好。”

他们走上高楼,一轮明月渐渐深入上空,无数繁星闪闪。出门时,江尚容又换上了鱼师青色衣裳,而苏雨泊依旧着云门色衣裳,一深一浅,轻盈的绸纱缎布随微风飘动,好似一对侠侣游走人间。

江尚容比苏雨泊大六岁,高出了半个多脑袋,苏雨泊仅仅达尚容嘴边高。一位宽肩窄腰文雅俊俏的师父,一个瘦小纤弱自幼苦难的徒弟,世道常常,天命所归。

“徒弟,每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江尚容伸手指向天空,“看那儿一片中的五颗星星其中有一个是你。

苏雨泊见五颗呈‘十’字状,平行横着的三颗最明亮,而另外两颗则暗淡平常,“那您在哪儿呢?”

“我在你旁边。”

苏雨泊转头望着尚容的侧脸,他回想起自己在杬国宫中,从未有人带她上过街,没有在一起赏过月,看过繁星,宫中的墙冷的就像冰一样冷,有些时候,从冰中穿出来的可能是剑,是刀,是人无情的杀意与谋害。

十多年来,她从流浪走向了另一个深渊禁地,因为恩情,因为想要活着,她不得不学着隐忍,做皇子的待从,护梁元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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