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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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幽沉,一脸倦意,打量了白岭烟半刻,才慢悠悠地启唇:“姐姐?有什么事么?”

白照雪声音低哑沉闷,似是许久未喝水一般。白岭烟微微一怔,眼前之人哪里像是一个宗门的小姐,分明更像是流落到深山老林里多年的乞儿。

“照雪……”白岭烟稳了稳心神,将嗓音放柔:“方便让我进去吗?”

白照雪僵硬地转动脖子,望了一眼身后光线昏暗的寝房,又转了回来:“我房间现在很乱……恐怕不适合待客。”

她话音刚落,白岭烟便道:“没关系,我坐一会便走。”

能敲开白照雪寝房的门已是难得,她可不想毫无收获怏怏而归。

白照雪眨了眨眼,似是正在纠结。过了许久终于轻叹一声,缓缓把门打开。

白岭烟跨进白照雪的寝房,登时惊得睁大了眼。

房间杂乱无章,四处皆是尘灰与蛛网,甚至还有奇怪的霉味。唯有墙上挂着的画像和案上的长琴干净无尘。房间正中摆着一画画的木桌,画布上是一个美人的皮相,但还未画完便被几笔浓墨涂抹而去,像是不满地泄愤一般。

而站在一旁的白照雪却对眼前脏乱的一切浑然不觉,她穿着一身裹满各色颜料的朴素布衣,肩上停着一只朱红蝴蝶。白照雪揉了揉自己如鸟巢似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打着呵欠。

白岭烟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白照雪,若说白暮雨是一身煞气,那和他年龄相仿的白照雪便是一身丧气。虽然有几日未见,但她分明记得枫月节进庙祭神时,白照雪还是一副如月华流霜般清雅绝尘的模样。

“姐姐不必拘束,随便找个地方坐就好。”白照雪一边说着,一边又坐回画桌前,将那副被弄脏的美人图卸下,重新铺开一面白纸。

白岭烟环顾四周,也只有一个小木凳可以坐。她便将木凳挪至桌前,与白照雪对立而坐。

“照雪,我这次来是想问你……”白岭烟刚要道出缘由,却发现白照雪已开始研墨起笔,自顾自地勾勒线条,她神色专注,对白岭烟的话置若罔闻。

白岭烟虽早知白照雪性情古怪,但没料到同她只是简单的对话也如此困难。白岭烟抿了抿唇,将自己特意带来的那件华裳拿了出来。

华裳用料不凡,刺绣精妙。白照雪用余光瞧了一眼后,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倏然猛一抬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华服,眨也不眨。

她刚准备伸手摸一摸衣服上的刺绣,白岭烟便赶紧把衣服往后拿开一寸。见吸引了白照雪的注意,白岭烟便趁机道:“照雪,我这次来是想找你要一件东西。”

白照雪蹙紧眉头,满脸困惑:“什么东西?”

“丹枫蝶的虫茧。”白岭烟一字一顿,认真道。

白照雪眨了眨眼,毫不犹豫道:“好。”

这没来由便痛快答应,反倒让白岭烟怔住了神。来的路上她都编好了理由,没想到白照雪却是问也不问。

“我可以把虫茧给姐姐,但是姐姐也要有所交换才是。”

事情竟超乎预期的顺利,白岭烟松了一口气,爽快答道:“自然。这件衣服送你便是。”

可白照雪却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空白的画布上:“姐姐,我不缺衣服,只缺一副美人画。我想照着姐姐的样子将之完成。”

白岭烟瞧了一眼地上的那张废图,又抬眸望向满墙的画像,画中有山有水,有鸟有兽,却独独少了人。

“好。”白岭烟一口应下。

白照雪顿时精神了起来,她立刻起身把白岭烟的凳子往后挪开几步,又拽过白岭烟的手摆好姿势,兴致勃勃地返回桌前,提笔洒墨。

虽白照雪画得不慢,但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白岭烟也觉得四肢有些发酸。好不容易等到白照雪搁笔后,白岭烟才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活动筋骨。

见白照雪一脸满意,白岭烟便上前问道:“既然画作已成,那虫茧何时可得?”

白照雪听罢眼神开始躲闪起来,言语间带着些许心虚:“我光顾着作画,忘了告诉姐姐。现在还不是幼虫化茧的时候……”

“什么?”白岭烟不由拔高声音,“那要到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月后吧。”白照雪掰着指头算了一番后道。

白岭烟阖眼想到,一个月并不算多,她也正好趁此时好好计划一下离开巫山之事。

“好,那一个月后,我来取茧。”

见白岭烟并未动怒,白照雪安下心来连连点头:“既然有约在先,我定不会食言的!”

白岭烟暗叹一声,刚准备抬步离开时,想了想又将那件华裳放下。

“你既然喜欢刺绣,那这件衣服还是收下吧。”

反正自己日后并不需要华美的衣服,与其留在柜中还不如将之送出,多层保障。

白照雪目送白岭烟走出房门后,拿起衣服细细抚摸了一遍。她重新回到桌前看着白岭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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