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高悬(2 / 2)
砸落在案桌上。
脆弱的案桌经不起这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啪嚓一声从中断裂开来。知府随之摔在了地上,还来不及惨叫一声,便昏死了过来。
白岭烟轻舒一口气,收起了银刃。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差役看着眼前的一幕皆瞠目结舌,他们不过是去疱了一碗米饭,自己家的领头居然被人打了!对方下手还这么狠!
“你们谁知道,知府大人在这之前吃过、喝过什么?”白岭烟对着差役凝眉厉声问道。
知府突然发狂,且同孙少爷神色一致。说明二人中的是同一种蛊毒,且施蛊之人并非只针对孙府一家。事出反常,接下来很有可能还会出现第三个中蛊之人。
差役一边将知府扶起,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满目疑惑。他们回想了许久,才慢吞吞地答道:“知府大人今天一天好像都没有吃饭……”
白岭烟眉头皱得更紧,若是如此,那毒到底是从何而来?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送茶的差役隔墙听罢,忙不迭地去把茶壶里的药茶倒了个干净,又将茶壶找了一个地方好生藏起。
他做完一切后,抹去满额的细汗,在自己的布衣上搓了搓手,内心暗暗庆幸,还好自己送茶的时候无人看见,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谋得此职,可千万不能摊上谋害知府的罪名啊。
调查无果,天色已暗。白岭烟三人只得先回到客栈歇息,明日再议。
车轮辘辘,白岭烟透过轩窗往外看去,空荡荡的大街上依旧是了无行人,各家各户门窗紧闭,一片宁静。临冬的寒风顺着窗檐灌入车内,激得身侧的白照雪打了一个喷嚏。
白岭烟赶快关上窗,她背靠着车壁紧紧阖上双眼。尽管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心中却是一片混沌。
白照雪默不作声地看向她,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虽白岭烟不言,但自己多少也能察觉出她神色间的倦意。白照雪紧抿嘴唇,脑海中不由闪过方才面对发了狂的知府,自己害怕得手足无措、直往后躲的画面。
她轻叹一声,暗自怨到,自己总是躲在屋中将琴棋书画研究得精妙,可真当身陷险境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只有自己束手无策就罢了,可她最怕因此而拖累了别人。
一想到此,白照雪抱着长琴的手不由收紧了一些。
天外月色如霜,照进屋中无端添了一分凉意。白照雪独自躺在床榻上,望见白岭烟面色沉沉地坐在桌前,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白岭烟便转过头来,轻轻勾起唇角柔声道:“照雪,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不用在意我。”
白照雪一听,闷哼一声。白岭烟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怎能让她不在意呢?她登时掀开被褥跳下床榻,伸手拉过白岭烟纤长如玉的手臂,认真道:“姐姐,我们去屋檐上赏月吧!”
白岭烟一愣,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外面寒风侵肌,不知为何白照雪会忽然如此提议?
白照雪二话不说便拉着白岭烟走至窗外,她蹬着窗边,身子一翻便轻快地落至檐上。而后探出头来朝白岭烟喊道:“姐姐,快上来!”
白岭烟苦笑一声,拿过一件氅衣跟了上去。瓦檐寒如坚冰,白照雪刚一坐下又被冻得站起。白岭烟将氅衣盖在白照雪的瘦薄身上:“大晚上的,跑到屋檐上来干什么?若要赏月,在窗边不也是一样?”
“在这里比较有意境嘛。”白照雪吐了吐舌头,眸色中露出笑意,“就像画画一样,若不身临其境,又怎能落笔有神呢?”
白岭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仰头望向天外。
墨色群山隐于无边寂夜中,薄云浮动掩过点点银星,月如玉钩自挂天边。西风渐凉,此夜寂然无声。
姐妹二人无言坐了许久,白照雪环抱双膝将头搁在臂弯之间,她看着白岭烟暗若深潭的双眸,心觉自己该说点什么让白岭烟轻松一些。
她迟疑了半时启唇问道:“姐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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