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侍疾(2 / 2)
的那是清清楚楚,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上心。
她若是再一味吃斋念佛、恩赐仁爱,恐怕地位难保。兔子急了还要跳墙,何况她是天子亲选的皇子嫡妻。
而容貌平凡、身段一般、家世中等的钮祜禄氏作为府里罕见的满洲格格,便是她选中的最合适的人选。
不多时,钮祜禄氏便到了,由德吉引着给那拉氏见礼。
钮祜禄氏一路屏息凝神、低头看路,不敢多言,却听见那拉氏温和地道:“妹妹快起来吧,不必多礼。”又听见那拉氏对她的丫环道:“喜儿,还不扶你主子坐下。”
喜儿也是满心惊讶不敢表露,在那拉氏贴身侍女德吉的示意下,扶着钮祜禄氏在左下首第一张椅子坐了,又接了德格捧上的热茶。
钮祜禄氏诚惶诚恐不敢坐得太实,谢了赐茶,刚端起来喝了一口,就听见那拉氏道:“今儿个叫妹妹来,是有件好事想跟妹妹说。”
钮祜禄氏被她这一声声妹妹吓得一个激灵,忙放下杯子,坐直了身子听训。
那拉氏不觉尴尬,继续含笑道:“想必妹妹也听说了,王爷昨日偶感风寒,身子不爽。我想着让妹妹前去侍奉王爷。一来,妹妹聪慧,能照顾好王爷;二来,也是想让王爷跟妹妹亲近亲近。”
钮祜禄氏虽年方十九,但绝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温室花朵,自是知道这是那拉氏给的恩典,将来是要报恩的。
钮祜禄氏立起身来,谢了恩。
那拉氏很满意钮祜禄氏的知礼识趣,命德格取来早已准备好的两件簇新鲜亮的袍子递给钮祜禄氏:“这两件袍子是我命人新做的,还请妹妹不要嫌弃。”
钮祜禄氏虽不知那袍子的正名,但观那材质颜色,便知是上好的,忙又谢了恩,让喜儿接过来好生捧着。
钮祜禄氏离了那拉氏所住的东寝殿,刚回到西配殿的小住所,听到动静的耿氏就赶了过来。
原来,数年来,胤禛虽有当今指给的侍妾数房,但其素来在这方面不甚上心,原来接触略多一些的不过宋、李、那拉三人而已,至于钮祜禄氏和耿氏长相普通,才情、家世亦无什么出彩之处,至今未曾侍寝。
耿氏略长钮祜禄氏三岁。两人虽满汉有别,语言不通,但因年岁相仿,前后脚入府,毗邻而居七年,又都被胤禛所冷落,在漫长孤寂的岁月倒成了府中最能说得上话的人,钮祜禄氏的汉话也已基本与汉人无差了。
这不,耿氏一听到王妃不寻常的召见钮祜禄氏,又兼得知胤禛病了的事,便替钮祜禄氏悬着心,等她一回来,便扶着彩碧的手前来探视。
虽然耿氏的丫环彩碧和钮祜禄氏的丫环喜儿都是自己人,但耿氏还是把两人派遣到外间把门,拉着钮祜禄氏的手来到内室,双双在床榻上坐下,低声询问事情始末。
钮祜禄氏原原本本地都跟耿氏说了,并无半点隐瞒之心。
钮祜禄氏最后道:“你是知道的,我虽是满洲格格,但父辈不显,在府中地位不过略高于你罢了。而我容貌平平,又不是王爷喜欢的温婉汉女,若是被动等着,恐终生无出头之日。”冷静中透着一丝无奈。
“终生不被宠幸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我相伴到老平安一生不也很好吗?”耿氏不解到。
钮祜禄氏浮上一抹笑,她已经很心宽了,她这个姐姐才是真心大,倒也没什么不好,想来能是个长寿的。
“你呀你,得亏是指给了王爷,若在别的地,都不知道能有几年好活的,”钮祜禄氏伸出左手将耿氏的手拽住,右手在耿氏的手背上拍了拍,含笑道,“是王妃选中了我,不是我选择的王妃。再说了,咱们若是嫁到寅吃卯粮、入不敷出的小门小户,给主子端茶倒水、浣洗衣物、缝补衣裳,不也是常事。如今不过是侍奉王爷饮食起居,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耿氏急道:“这怎么能比,那是生活,这可是生命。我听他们说王爷得的是和昀二爷一样的病,那可是疫病,你不害怕吗?”
原来众人不知根系,只当胤禛也染上肺痨了,十分惶恐。虽不敢在主子面前表露出来,下面却早传得风风雨雨。耿氏也知道了一二。
钮祜禄氏闻言,忙捂住耿氏的嘴:“呸呸呸,快跺脚,话可不敢乱说。王妃可是说王爷只是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事。王爷若真有什么的,王妃和两位侧妃并宋氏哪能前去问安?可别乱造谣,让人知道了,咱们有几个脑袋的。”
耿氏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几话,耿氏便帮着钮祜禄氏收拾起来。
当日稍晚,钮祜禄氏就带着喜儿搬去了胤禛卧室旁边的耳房,以候胤禛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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