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忙看四周。

虫鸣声依旧旁若无人。

何晏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呼！”她吹着了火折子。接着火光，她打量着账房。

账房倒是简单奢华，名贵红木桌椅书柜，里面地上沿着墙摆了一排一尺高的坛子，密封着，不知装的什么。

她往里走，在书桌前停下脚步。

书桌上摊放着一本账簿，白纸黑字是最新写着“午时入两女子，一十三，一十七，十三尚可”，前面几个也记载着小燕他们进入救济院的时间。

她的目光停在了小燕的备注后面“小燕，八岁，资质上佳”。

她皱起眉头，往前翻看账簿。

“张一，三十七，无疾病，盐场。”

“乞丐七人，果园。”

“张招娣，十一，资质佳，碧书别院。”

……

“女婴三人，溺死，尸体已处理。”

【我靠！什么东西！鸡皮疙瘩起来了！】

【弹幕护体！】

【我就说这个救济院有问题吧。】

【前面赌王大少爷是个好人的小红花记得付一下。】

【万一这些是救济院的人瞒着王大少爷做的呢。】

【你的名字就叫死鸭子是吧。】

何晏手一抖，账簿上的字迹清清楚楚。她深吸一口气，接连看了好几页，白纸黑字像是掺了鲜血，透着让心骨头缝发寒的冷意。

她放下账簿，面无表情地点开光屏，无视密密麻麻地弹幕，看着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人气值，毫不犹豫地点开背包，拿出了投影仪。

看了看使用方法，她轻声说道：“时间回溯，救济院账房，王大少爷——投影！”

【我去！柯罗诺斯的投影仪！这个大bug的存在不是下架了吗？】

【我记得系统更新之后为了安抚投影仪的设计者把它放在了抽奖池中，难道被主播抽到了？】

【这也太欧了吧！让我吸吸欧气！】

弹幕说话之间，投影仪功能已经开启，不像现实世界的投影仪幕布，何晏眼前出现的是一个3D的虚影，一个年轻相貌英俊的男子，他对面还有一个人，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五官。

“斐之，你真的要这样子做吗？”那个不辨身份的人说道。

王斐之淡淡道：“我已经想好了。救济院里救济的男子一半送去盐场做奴隶，一半送去果园。女子你就不用操心了，二十岁以上的通过运盐船卖到忻州的青楼去。”

“其余的呢？”

“其余的？”王斐之轻声笑了，“你说呢？那些嫩的花骨朵一般的女孩们，当然要我疼她们了。”

何晏看着王斐之的脸，只有一个念头，这狗男的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就做畜生事情呢？

“那只养些孩子就好了，也废不得什么东西。”

王斐之不屑道：“富贵人家谁会丢了孩子？都是些下贱东西罢了，男婴还有些用处，女婴却是浪费银子，这些你不用管，赵嬷嬷他们会处理好的。”

画面突然一转，王斐之还是王斐之，他对面的人变成了赵嬷嬷，赵嬷嬷手中抱着一个女婴，她神情平静地把她丢在尿盆里，像是处理一个无用的枯叶，一个碍脚的石头。

“放心吧大少爷。”赵嬷嬷兴奋地说道，“没人会发现的，把她们的尸骨放在罐子里，一段时间拿出去烧了便是。”

“做得很好。”王斐之称赞道，“嬷嬷办事我放心，我就把救济院交给嬷嬷了。”

虚影很快散去，她看着账房墙边一个个坛子，没有害怕，只觉得滔天的愤怒！好一个为人仁善的王大少爷，好一个禽兽不如的伪君子！

何晏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王斐之等着吧，我要把你的脸面一寸一寸的撕下来。

她还未走到门前，门外传来脚步声，外面的起夜的小丫鬟问：“是谁在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