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与筹谋(3 / 4)
病郁结,才软弱无力的吗!而你,就只是视若无睹,还安然享受!”
她无助的缩成一团,不住地啜泣着,原来她的安乐繁华,那男人的关心呵护,全都建立在亲弟弟的痛苦上,还以为是无上的荣耀。
他放开了她,平复了呼吸,才继续说道:“可惜,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们可以在穿金戴银中苟活,却让我时时忘不了切骨之恨。马上他就会以为我染上可怕的疫病,那些大臣肯定也忌惮我通过你左右朝堂,巴不得赶紧奏请让我远离昏君,阿姊,你不开心吗?”
她知他要的不是活着二字,若只是荣华富贵一世太平,他只需继续做一个皇帝眼皮底下的柔弱质子,他的野心,他的自由,他的仇恨,都会将他拉入无边的地狱,她开心吗,她如何能开心,她只是希望她的亲弟弟能活着啊!
“阿姊,”虚弱的人是否会变得多愁善感,他想起今日一别,可能再也不见,眼中竟充盈着一颗泪珠。
“今日你我一别,可能天人永隔。瑝儿只希望阿姊,若是今后事败,今日的荣宠,能让阿姊继续活着。阿姊,忘了沐家,忘了胤国,忘了倾禾公主,只做一个庆国的宠妃。”
筹划到最后,他也不忘给她留一条后路。
她更加惊愕的抬起头。
“不,不!”她木讷的摇着头,爬起抓紧了他的衣袖。
“不瑝儿,瑝儿你别这样,阿姊不想失去你,阿姊只希望你也活着,阿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倾禾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今日终于准许她探望风煌,她以为仁厚的君王念在她思念弟弟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整日以泪洗面的赤诚,可惜,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淳妃娘娘,请娘娘移驾回宫。”
殿门外的传唤惊醒了倾禾,她感到对茫茫前路的无措,急忙起身摇晃至珠帘前,又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弟弟微笑的闭上双眼,安然自若,转身泪如雨下,仓惶逃出凤栖宫。
天色已暗,明光殿后殿之中,两名掌灯宫人正小心拿着烛火,点亮一盏盏多枝立灯,灯火燃起,星点光芒烘衬着木雕金器,给肃穆的殿堂增添一份暖气。
末了,一盏兽首陶灯跳跃着火苗,照亮了庆帝手里一卷奏疏,那上面醒目的胤字,使得庆帝紧皱眉头,嵘儿这孩子,竟也写了奏疏来劝朕。
他轻叹一声,将卷轴摊开在案几上,撑着头继续往下看。
“臣傅嵘上疏,请陛下圣躬万安。陛下,臣闻东胡人久在胤也,史乐作乱之时,彼因乱入主中原,占六州而称帝也。陛下率诸军讨之,数年后方可平息,非慕德义而归也。兽不可生也,狼崽虽小而性凶戾。今星象示异,祸起胤国,愿陛下顺从天意。昔有朝廷近亲者刘向,力言极谏,况为子乎?”
“哼,兔崽子。”庆帝看罢,从鼻腔发出冷哼一声,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太子虽是弱冠之年,倒是有些政见,只是考虑太过片面,不过虽是名义君臣,到底是为人父,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
他轻提起朱笔,批复道:“尔之道德远不足矣,多大言少成事。君子居高,不应长惧国将覆也。今百姓未宁,尔不以此时恤民之急,却思乱成虑。若能严于律己,又能恕以及物,为仁之道,其在是乎!”
提笔成勾,望着绒毯上堆如小山的奏疏,心烦意乱重上眉头。
自元夜宴后,奏疏大多是反对胤国旧族沐氏重归朝堂之举,他也明白,那夜太过纵容沐重翎姐弟了,不过事已至此,现在贸然收拾沐氏必会招致祸乱,百姓久经战事,必须休养生息方为长久,不过……
就这么思量许久,盯着灯火都成了重影,庆帝心中暗下决心。
“陛下传诏,凤栖宫沐重翎年已弱冠,当避后宫之嫌,念其常伴左右,日复一日,不敢怠慢,天惠聪颖,雅擅才能,朕心甚慰,着其任平阳太守,特赐府邸一套,良田十顷,望其勤勉恭亲,不忘顾复斯民之则。”
凤鸟出巢,天下皆知,一时间流言纷纷而至。有人说,江湖传闻凤栖龙枝取而代之,而沐重翎小字风煌,所以朝堂忌惮沐重翎的恩宠,恐其干政,有不臣之心,所以上表陛下,将他置于朝堂之上,好监督他的一言一行。
还有人说沐重翎少年体弱多病,元日夜宴又在雪地里为君献舞,所以偶感风寒,缠绵病榻,陛下怜惜,故将其放归平阳,名为入仕,实则养病。
宫殿外的街道上,众说风云,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一奇男子,什么天人之姿,什么沉鱼落雁之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正徐徐经过,车上的人听闻这一桩桩奇闻,不禁嘴角挂着一丝扑朔迷离的笑意。
故事,才刚刚开场。
宫门之上,玄色华服的身影负手而立,目送着马车离去,心中平静如水,这偌大皇城,有你所有在乎的人,就算你离去,不过也是我掌心之鱼罢了。他面无表情,扬手示意,不出片刻,一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跪于一侧。
“你们给我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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