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廊下(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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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摔落在地上,再细看时,原本雪白的脖颈处已是一片殷红。伴随着一阵叮当悦耳之声,她的伞也垂落在身侧,眼见着似是要活不成。

阿吉突然跪下去,睁着一双什么都看不分明的眼睛望着前方站立的模糊人影恳求道:“求主子留她一命。”

钟离九手中银线似要收紧,便又停顿住,看向阿吉道:“为何?”

阿吉道:“我虽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是我认得这把伞的动静,她······她是我的姐姐花间月。”

阿吉本名叫花间棘,少时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相差不足两岁的姐姐。两人被欢喜堂收留,并做杀手培养。当年阿吉遇到钟离九,得幸脱出了欢喜堂。可姐姐却被欢喜堂堂主看重,无论如何不肯放出。姐弟二人就此,一别几年毫无音信,却未料想到在这般情形下相见了。

钟离九松开手指,花间月才似回过一口气,猛然喘息了一番。

他走过去问她道:“是陶瑛派你来的吗?”

花间月只把头转向一侧,似乎生死于她来说根本无足为惧,而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回头看阿吉一眼。

很快卢良赶过来,将她带走,孙福也过来扶起阿吉,带他进房间查看伤势。

钟离九走到廊下,居高临下地望着宁娈,雨声一直淅淅沥沥的,沾在衣服上有点点的凉意。他的声音似乎比雨点还要凉半分,漫不经心道:“你拜师三年,就学成了这般样子吗?你师父究竟教了你些什么?”

宁娈侧头去望那雨幕,低声答到:“是我天资愚钝,自是与我师父无关。”

这话说完,两人凭空陷入沉默之中,谁都没再开口,只有周遭的雨声,不疾不徐,却总是像敲打在人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忐忑感。

隔了很久,宁娈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道:“师叔的伤,可好了?”

钟离九似不领情,“哼”了一声,再无言语。

他打头迈出廊檐所遮范围,向宁娈所居住房间走去,她便也只得跟随着。

进了房间,宁娈踟蹰着掩上房门,随后又上前,乖顺地去拆解他腰间软皮镶玉扣的腰带,“师叔的衣衫已湿透,宽下吧。”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头道:“脱我的衣衫做什么?”

他这话问得真是古怪又蹊跷,他既进这房间来,又为的是做什么?

见她发愣,钟离九蓦地笑了,这还是头次宁娈在他面上看到那样的笑容。她才明白过来,他方才原是在逗弄自己。

这笑只一瞬,他就又敛起来,随后问她:“被留在这里,你心中可有不情愿?”

宁娈抬头觑他神色,又低垂下眉眼,轻轻问:“师叔要听实话吗?”

“嗯。”

他低头看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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