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肆)(2 / 3)
最后一句时,田单沉着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抱歉。”鹿过伸手做了一个周朝的礼,“让不了。” 田单沉着脸看着她,最后一挥手。 赵国的士兵蜂拥而上,白晃晃的刀剑使人眼花缭乱,而伸出纷乱中间的人一袭浅色衣袍,一人破千军,十步便杀一人,嬴政看的心惊,直到最后,那人的周遭早已伏尸千百。 她手中那柄原本看起来老的不行了的剑刃像是有生命般的,与剑的主人配合的极好。 田单抿着嘴,原本整齐的头发已经变得缭乱,他模样狼狈,捂着被鹿过刺伤的右肩,以及身体各处的剑伤。他死死握住手中的长戟,却看到那道浅色的纤细身影独立于火光之中,身上沾满了血,神情却淡漠平静。 最后,田单只能冷着脸命令剩下的人撤退。 鹿过没有想要去追他们的意思,她把剑扔到了地上,然后坐下来。好奇的摁了摁已经快结痂的伤口,看着那些从手腕上流出来的汩汩鲜血。 “别去摁伤口。” 嬴政安抚好赵姬,跑过来拉过她的手。 少年原本乌黑的头发略微被汗水浸湿,他急匆匆的拿着伤药过来,看到此刻毫不在意的鹿过,眉头微微皱起。 “它自己会痊愈的。”鹿过嗅到了草药的气息,对嬴政道。 “但会疼。”嬴政替她处理伤口。 “我不会疼。” “没有人不会疼。”嬴政反驳。 “只是你没见过。”鹿过顿了顿,“好吧,现在你见到了——我几乎没有痛觉。” 话落,少年包扎的动作顿了顿,晚风吹动了少女的衣角,她的脸上还沾着血,手腕上的伤口狰狞可怕,但她本人却毫无察觉。 伤口很深,有很大可能会留疤。 在嬴政的印象里,邯郸城里的大部分女人都是多少有些在意自己的外表的,先不说这道穿透手腕的箭伤,单单是要留疤就会使大部分女人接受不了。 但她却不同。 嬴政停下了动作,忽然道:“你知道吗?我见过不少的人。” “但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人。”他顿了顿,“至少没有那些正常人该拥有的。” 鹿过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不是在骂你。”嬴政道。 “哦,我知道。”鹿过答。 手腕上已经缠上了绷带,鹿过起身,打算回到客栈里。 这个客栈当然是不能待太久,除去大部分的房间都被火烧毁外,赵国人今天晚上才来过,保不齐第二天也会过来。 或许今天只是运气好,田单只带了一千不到的人,但是下一次,就不好说了。 他们走到客栈前,嬴政推开了被烧毁了一半的门,鹿过也将那些尸体拖出外面。 “为什么赵国人会知道你往这个方向走?” 鹿过把最后一具尸体拖出来,将所有的尸体堆在一起,打算找个坑一起埋了。 “有人把我的行踪告诉赵国人了。” 嬴政用铲子挖着坑,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月光照在了二人的身上,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淡淡的血腥味。 等埋完了尸体,鹿过和嬴政走进了客栈。 这家客栈的位置在赵国边境,也算得上的半个荒郊野岭。如今的世道除了战火纷飞,野兽也是不少的,再加上要谨防再次有人偷袭,嬴政决定和鹿过轮流守夜。 鹿过很赞同他,于是说:“我可以守一个晚上。” “不行。”嬴政不赞同道,“你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以此来应对之后发生的意外。” “那好吧。” 她点了点头。 由于客栈的大半房间都被烧毁了,因此他们也就直接待在了客栈的一楼,鹿过靠在墙角边,不知怎么想起了嬴政之前说的一句话,于是她开口问: “正常人应该是怎么样的?他们该拥有什么?” 寂静的夜里只会偶尔响起几声蛙鸣,嬴政愣了愣,他看向那个靠坐在墙角边的少女。 她仪态很好,衣着简朴,明明长着一张美艳的脸,周身的气质却与之相反。 她不像‘世人’,因为也许她从未入过世。 “至少不该像你这样的。” 他看着鹿过,“你给我的感觉。”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是空的。” “你骗我。” 鹿过立刻反驳,“人皮之下都不该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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