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二)(2 / 3)
方法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以那种事情结尾,这个男人开了第一次荤,后续仿佛不知疲倦,没有厌烦,一次次越发大胆狂妄。 好几次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他却经常一脸餍足,贴着她耳边说些放荡的话。 他似乎从来都不想让她掺和父亲死亡的事情。 前世黎音万念俱灰,一心只想报仇,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气血亏空,带着遗憾离世。 这辈子她既然重新活过,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挽救父亲母亲的死亡结局,接着便是远离薛子衍,好好当她的黎家大小姐。 黎音收回了思绪,她意兴阑珊看着面前烛火跳动,终于在困意袭来的那一刻,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有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那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冰天雪地里,刺骨的冷风不断袭来,四肢百骸上如同被穿刺一般,细细碎碎的疼意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这时候的黎音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她努力睁开眼眸,雪白的世界里骤然涌入一抹鲜红,她费力扯了扯嘴唇,脑海中映入两个字:骚包。 不用想都知道那人是谁,除了薛子衍再也没有人喜欢穿这样耀眼又张扬的鲜亮颜色。 他走过来,皂靴掩入白净的雪地里,细碎的飘雪落在了他凉薄的眉眼上,还是一如既往冷冷的声调,高高在上俯视着她。 “黎音,你就这点能耐吗?” 滚滚滚。 黎音喉咙像是被堵着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子衍将她抱起,她柔软的身躯仿佛一张纤薄的纸张,被他轻轻一托就抱了起来。 薛子衍眸色暗沉,冷白的下颌收紧,不知在思索什么。 但黎音此刻却十分不好受,在薛子衍没来之前,她就已经咳出过血丝,这副身体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她也不指望能撑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与她纠缠许久,曾经一度受她欺负,后来又反过来欺负她的人。 唉,真是造孽。 黎音迷迷糊糊想着,渐渐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她檀口微微喘着气,额间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 居然又梦到了薛子衍。 还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 黎音心里复杂,若说她恨薛子衍,确实心中对他存在极大的怨气,她一直都觉得薛子衍扮猪吃老虎,前期伪装成那副任人宰割,乖巧至极的模样,后期本性暴露,却仍在人前伪装的极好。 可是要细数薛子衍对她的不好。 黎音仔细想了想,发现也说不明白。 薛子衍囚禁她,让她失去了自由,可那一年,她从高高在上的黎家大小姐沦为阶下囚,若没有薛子衍的庇佑,她怕是早就随父母一起离去了。 可是要让她念起薛子衍的好,她也实在无法说点什么,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那些昏天黑地暗无天日的时光,很多次,她都在绝望中一次次被薛子衍拉出,可是,造成她心气郁结,最终早早离去的结果,和薛子衍也脱了关系。 这仿佛就像一团绕不清的丝线,找不到线头在哪,只会越缠越绕。 黎音深吸一口气,旋即翻了个身,继续阖上了双眸,这一次她睡的极其安稳,梦里再没有那些扰乱心神的事情了。 翌日,晨初。 黎音一觉睡到自然醒,刚下地,采薇便向往常一样来伺候她梳洗。 黎音抬眸看过去,七八个丫鬟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件物什。 素纱禅衣,珊瑚翡翠,碧玉珍珠钗……明晃晃的珍宝似乎要亮瞎她的眼睛。 黎音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抬手扶额。 她差点忘记了,自己前世是一个怎样脾性的人,从小娇生惯养,几乎没受过一点委屈。 出行时必须乘坐鸾车,鸾铃鸣起,轻纱幔幔,阵仗堪比公主,曾经不少人因为她弹劾她的父亲罔顾清官名声,殊不知黎父是将所有家底都花费在了这个唯一的女儿身上。 吃穿用度皆是最好,从来没有让她在这些小事上被人比下去。 用黎父的话来说,就是他的女儿是明珠,值得世间最好的。 一想到这,黎音又忍不住鼻尖酸涩。 她被保护的太好了,蛮横娇纵,从来不知道这奢华的背后,是父亲一个人撑起了所有。 黎音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蹙眉道:“将这些撤下去吧,你们都下去吧,采薇留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