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罢工（4 / 5）

斯特莱耶.欧塞拜亚，加入你们的原因你们可以去问问埃尔文，至于我来自哪里……”我眨了眨眼睛，“是个很贫穷很落后的地方。”

周围人都一愣，随即有人小心翼翼地问：“要是不方便的话，不告诉我们也可以……”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我来自地下街，就是希娜的贫民窟。我之前是个王都地下的小混混。”

周围没人说话，他们表情都变了。前面闹哄哄的人堆注意到了后面的安静，米凯从人堆里挣出来，走到我身边翻了个白眼，“你还要跟他们侃多久？快跟我走，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旁边终于有人说话了，“你真的是地下街人？”

米凯的动作顿了顿。他皱眉去看周围的人，对他们说：“这家伙之前就是地下街的，怎么，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到我的目光，米凯看过来，他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埃尔文已经带她见过团长了，团长承认了她，从明天开始她会跟着我们一起训练。我们以后吃一口锅里的饭，一样面对巨人，有什么不一样？”说完他带着我转身就走。

那些兵都不往前凑了，但还是不远不近缀在后面。米凯没再故意走快，我们并肩走在前面。他不冷不热地对我说：“你可以不用说你来自地下街，埃尔文没打算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无所谓。”我懒洋洋地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在意。”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这些调查兵看我顺眼不顺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宪兵，就是换个地方混吃等死。再说了，我也不觉得身为地下街人有什么不光彩的，何况我的真实身份比纯地下街人不光彩一百倍。

米凯不置可否。“你是埃尔文拉进来的人，我相信他。”

“这样。”我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替我说话。”

他噎了一下，烦躁地看我一眼，“别多想，埃尔文不计较之前的事，我可还都记得，你最好祈祷别被分在我们的队里。”

我发现我今天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比我之前一星期遇到的都多。这人到底哪来的自信？他是不是忘了之前是谁被打趴在饭馆楼顶上，四脚朝天像个狗熊？我没好意思戳破他，只是心不在焉地想：要是我真被分在他们队，要是我捶他不被认为是以下犯上的话，我不介意帮他回忆一下。

正想着，米凯继续说道：“我现在带你去领制服，等会晚上集合的时候团长会正式让你入队。我来教你怎么行礼，以后长官跟你说完话，你好好回礼。”

他立正挺起胸膛，右臂蜷在胸前，左臂蜷在背后，两手握拳，拳心抵在身上做了一个姿势。我学着伸出两只手，跟着比划了一下。

“右手的拳心要抵着左.胸，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他说道，“这个敬礼的意义是，为了人类献出心脏。”

我的右手刚刚握拳放在胸口，闻言下意识紧紧攥住了胸前的衣服。

心脏。

献出心脏。

米凯的话仿佛一记抡在我脑袋上的闷棍，顷刻间耳边一阵嗡鸣。一些我今生今世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在眼前飞速闪过，左胸皮肉肋骨之下那颗心脏似乎也剧烈勃动起来，带来幻觉一样的刺痛，牵连着我的四肢百骸。我几欲作呕。

“我能不敬礼吗。”我浑浑噩噩地说。

“什么？”米凯愣住了，随即气得要死，“你在说什么屁话？作为一个军人你不敬礼？！你给我好好学！”

“我不干了。”

“什么？？”

“我说我不干了。”我扭头就走，米凯好像在身后大喊大叫，但我充耳不闻。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开始远离我，耳边的嗡鸣让我听不见任何东西，眼前的景象扭曲成一团一团的色块，他们混沌着搅动着，最后变成一圈一圈的旋涡，明晃晃金灿灿，把我吸进去。胃里抽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右手已经把胸前的衣服扯烂了。

这时，一股劲风向我身边扫过来，我本能地一把抓住，随后就是一阵清脆的断裂声——

直到一阵抽冷气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我往地上一瞥，才看见米凯正半跪着死死抱着左臂，他的左臂软趴趴地垂在地上。我把他的小臂给捏断了。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乱，一大帮人叫嚷着就要往我身边冲，他们可能是想过来制服我。一声厉声呵斥穿过人群，埃尔文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他厉声问。

我说不出话。我现在不想回答任何人的话，极度的厌恶和疲惫感压在我身上，我真的很想弯腰吐一吐。周围人好像告诉了埃尔文情况，他向我走过来。

“你……”他看着我现在的样子一愣，“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