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4 / 4)
了,在家人去世的急救室门口。 阮秋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有点受不了被人这么盯着。 转头在旁边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写道:我不会说话。 林北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而后又满含歉意地道歉:“抱歉。” 阮秋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以为林北安会起身走人。 但林北安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反而捡起她刚刚写过字的树枝在地上写起字来。 他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阮秋思忱片刻,回道:想以后怎么活 林北安一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到:有喜欢的东西吗? 阮秋在脑海里想了一会儿:钱,算吗? 林北安突然笑了:算啊,那你以后就为了钱而活 阮秋点了点头,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她突然在地上写道:那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林北安在地上一笔一划答得很认真:花,各种花。 阮秋觉得他的神情很像是在写答题卡,她继续写道:你不用写字和我交流,我听得到,是最近才失声的。 说起花,阮秋想到了向日葵,她曾经种过向日葵,很喜欢,恨不得晚上能抱着睡觉的那种喜欢,但是没种活,奶奶告诉她是因为她太喜欢了,太在乎了,向日葵承受不住这样的喜欢。 爱不宜过满,过满则伤。 想到这里,阮秋不自觉地呼出一口长气。 林北安心里像是突然被谁揪了一下,微微发疼,但是听到她叹气的声音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孩子不要养成叹气的习惯。 阮秋回道:抱歉 林北安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别紧张,我不吃人。你叫什么名字?” 阮秋这才意识到,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是动手写道:阮秋。 “我叫林北安,那边那个穿着西装挺着个啤酒肚的是我爸爸林江明,跟在我爸爸身后的是我妹妹林南愉。” 阮秋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子,一举一动表现出来的是肉眼可见的幸福与快乐,可能当妹妹的都会比较幸福吧。 再侧过头认真的打量林北安,家世样貌气质,样样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这样的人,应该也会过上很好的人生吧。 反观自己,因为失声已经休学快一个月了,医生说她是精神性失语,说不准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可能在下一秒,也可能在下一世。 阮秋用手摸着喉咙咽了咽口水,似乎是想感受到声带的存在。 林北安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犹豫之后开口道,“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帮你。” 阮秋有种在被可怜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不是一直在担当着这样的角色吗?都这个时候了,那点所谓的自尊心早就该丢了。 她在地上写道:我想回学校,回原来的学校。 她很小就知道上学的重要性,并且学习成绩一直很拔尖,现在上的高中都是保送的,学习成绩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 休学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越焦虑,她的病情就越得不到缓解,病情得不到缓解,她离回归校园就越远,就这么陷入了恶性循环。 医生建议她可以去特殊教育学校继续接受教育,被她拒绝了,她害怕一旦接受了这个建议,她这辈子就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生活了。 林北安粲然一笑,仿佛在为自己能帮上她而高兴,“好,我回去和我爸说一声,以后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会找人定期打给你。” 阮秋有些震惊地看着他,那时候的阮秋有些接受不了,让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的困扰,对于别人来说居然只是一句话的事。 林北安温和地冲她笑笑,“不用担心,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就这样,阮秋成了林北安的第一个且唯一一个资助对象。 后来林北安也来过几次福利院,但是阮秋高中是住校,很少回福利院,再加上林北安高中毕业就去了国外上大学,两人就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一面都没再见过,阮秋只能在别人口中得知他的近况。 阮秋在福利院的院子里种了向日葵,平时不在的时候拜托了福利院里的老师照顾,如今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阮秋离那段记忆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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