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逢(2 / 3)
里凉水都不怎么接触过的身体,往冰寒池水中一掼,有的是罪要受。 而那金仙池水,瞅着是清可见底的浅池子,成泛跌下去,又不善水,慌乱中便是一番挣扎,脚也没落到实地,便知水有些深度,心下不安起来,不会真的命丧于此吧? 成泛暗中把成涟骂了个半死,力气在胡乱扑腾中渐渐耗散。 她冻得脑袋发昏,神思不属之时,听到了成涟宫女的惊呼声,可就是没有一个跳下来,自己身边的人还没有影子。 约莫是被牵制住了。 随即,一道红色身影从上面蹿下来,落在她身边,一手搂住她,一手划向池边。 成泛听到他隐隐含笑的声音,滑过她冻得冰冰凉的脸颊,“别来无恙啊,公主成泛。” “没想到这么落水了,公主仍然风姿不改。” 红色衣衫,湿淋淋的,像水中倒映的晚霞,衬得那人面容如玉。 祁贺将岸上大氅裹住成泛,将人交给疾步赶来的成泛宫女。 成泛想,自己这落水情况还不好说,这个赵质子祁贺,跳下去倒是出人意料。 这一落水折腾出的,不仅让十年后的成泛重活,还让她直面自己的选择。 泰正殿内,一袭襕袍常服的皇帝坐于上首,面目柔和,就是成涟拉着他袖口耍赖撒娇笑声不断,也不见一丝不虞。 甫一踏入殿内,内侍通传后,殿内的欢声笑语猛地一低,突兀地让成泛心生嘲弄。 自己还真像插在美满一家人中的外人,而她们也从不掩饰对自己的排斥。 换做真正的,十八岁时的成泛,或许还会为此难受苦涩。但如今,历练无数的成泛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 闲闲倚坐的淑妃起身招呼,笑容满面:“大公主可有好转?圣人已到了半刻钟。” 成泛也笑,上前几步行礼道:“儿惶恐,让阿爷久等。” 皇帝淡淡应了一声,不甚在意,如同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起罢,你今日也受了累。” 皇帝成策年近不惑,多年的为君威仪早已和他自己融合在一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均带着压迫。 淑妃敛了几分笑,语带歉然:“方才阿涟说是她言语不慎才惹得你落入池水,但幸好有赵质子出手相助,不惜涉险亲自将你带出。” 话音落下,竟听出一丝惊魂未定和庆幸来。淑妃以袖掩唇,蛾眉微蹙,似不忍细说。 成泛听得心底发笑,淑妃还是一如既往得惯会装模作样,话里话外戏份十足。 这伪装的情感过了头,反而显出一丝刻意来,就是成泛自己的侍女,担忧之情估计也没有她话里泄露出来的那么重。 既为长辈,成泛也不能太过失礼,只得起身,稳稳地行礼,不卑不亢回应道:“今日之事,虽说是二妹鲁莽导致,但也有我自己站立不稳的缘故。娘娘掌管宫闱,也可趁此时机对宫禁砖石墙瓦细细查整,以免之后再出现此类事件。另外,还请阿爷和娘娘看在我快痊愈的份上,不要对二妹惩戒过重。” 听得这番回复,淑妃一时语塞,对成泛这一反应感到些许惊诧。 淑妃仔细打量起来,成泛也坦然地由着她看。 面前之人仍是之前眉目婉丽的模样,但神情却隐隐中带些锋利,与之前似乎有了细微的差别。 人虽恭谨着行礼,却莫名带了几分傲气,又不像年幼时有人撑腰的那种高高在上。也不知如今找了谁做倚靠。 她知道成泛虽然和成涟有冲突,但在见到自己时却一直恭敬有礼,更别提这种有圣驾的场合,还暗指自己管理宫廷不力。 有意思。 淑妃扇子轻摇,唇角微翘。 皇帝出声打破了这个僵持的局面,“都先坐下再说。” 皇帝抿了一口杏酪,缓缓开口道:“说到底也是成涟起的头。既然如此,就将《礼记》抄个五遍呈交给淑妃检查吧”。对淑妃如何却毫无话语。 成涟一惊,正要娇声软语躲过去,便被淑妃一把拉住,强拉着行礼道是。再抬头看向成泛时,成涟嘴角拉得平直,眉目也冷凝。 成泛坐得稳稳当当。 心里知道,处罚了成涟,属于自己的重头戏也就来了。 一想到这,成泛绷紧了神经。 皇帝久久凝视着她,陷入了一些回忆,成泛也不错眼地回望过去。 “多日不冒头,你倒是出息了。”皇帝率先移开目光,一开口便意味不明。 成泛默然,这话委实不好接。 皇帝倒没有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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