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秘辛(2 / 3)
br> 太后凝望着面前这位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子,心中情绪难言。 “今日唤你来,也是想和你说说话。” 太后握着成泛的手,缓缓开口,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成泛却分明听出了一丝伤感。 成泛的手慢慢反握回去,冰冷的掌心触及一片暖意,也暖到了成泛心中。“是我不好,这几日都没来陪阿婆坐坐。” 太后叹了一声,“你们都有各自的安排,我老婆子拿一些情绪事来打扰你们,可算不得慈蔼。” 成泛刚动了动嘴皮子,太后便阻止了她:“先听我絮叨完,你再说可好?” 再一看四周,成泛发现伺候的人都在院外,连最受重视的齐女官也不例外。 她们坐的地方,四面均空阔,也藏不了人。照她二人的说话声量,传不到旁人之耳。 太后手搭在成泛腕上,目光慈爱。 “我知你与你阿爷有心结,这心结就在皇后身上。” “陛下虽不是我亲子,但好歹是我面前长大的,你又是我最看重的小辈。人这一老啊,总是愿意看到和和美美的,就算是个面样子,也求个心底舒坦,和乐圆满。” 成泛知太后此言全然出于真心实意,但也正是这份真心实意,让她觉得面样子下欠缺的和睦让人噎的慌,一起逢场作戏的那些人的真面目让人厌倦,直让成泛想要一吐为快。 但成泛看着太后殷殷的目光便不忍。 罢了,在太后面前,演一演和睦亲热,也只当娱亲了。 成泛按捺着心中的情绪,平心静气询问:“而陛下与阿娘的心结却不可解。” 太后缓缓一笑,摇摇头,喟叹一声:“你还不够懂,淑妃不是,太子也不是。帝后之间,心结惟在离心异梦。” “品貌德行,显赫门第,在做人妇时欠缺不得,但做中馈妇,这些却非必要,更何况是这天下之母。” 太后探出手,抚了抚成泛的鬓发。 “皇后是个纯善直爽人,他们李家嫡系是一脉相承的重情重义,但不适合这九重天。你晓得了吗?世家与皇权,占上风的,只能有一个。” 成泛阖了阖眼,怎么不知晓呢。 皇帝一心削减世家的态度,众人都看在眼里。李未坤是其岳丈,皇帝颁下的政令向来是支持的,只除了打压世家这条。 只是到后来,李家嫡系倒了,百年世家垮了一大片,代表世家的皇后逐渐无宠。 皇后,在这事上,与父亲李未坤所在的世家站在了一起,因而站在了皇帝对面。 这便是帝后离心的开端。 而世家由盛转衰至完全支离,用时十年。 成泛虽早已想过此事,但现下又揪出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心底一会如热油浇过,一会又泼下一瓢冷水。 太后的声音还继续回荡在成泛耳边:“…世家是他二人解不开的结,淑妃、昭仪之流,不谈才貌,也是因为家中支持打压世家才进来的…” 太后抿了一口茶水,续续道来:“这非例外,我是这样,世祖皇后、文帝皇后都是这样。世事如此,我们存活,全赖于与皇家同进同退。” “只是可叹,天家女子个个命途难测,一荣一辱全牵挂于一人之身。还记得那位康王妃么?当时其父还只是侍郎而已,几位皇子均到了年龄,她原本是指给皇帝的,而皇后指给先康王的。” “而这里面铸成如今结局的人,你也见过了。” 太后吹了吹茶杯,不出所料看到成泛有些震动的神色。 她笑了笑,眼底藏了些沧桑。 “先帝朱贤妃是皇帝生母,到了后期又复了宠,只是称号没上去。觉得万氏家世不如李氏,硬生生地闹着改了两份诏书的名字。一场恃宠闹剧,到后来再也解不开。事到如今,也说不上有谁得偿所愿了。” 成泛张张嘴,前些日子那些懵懵懂懂的事大多能串在一起了,但心底仍是乱糟糟一片。像是往平静的湖面忽然扔下几块巨石,掀起一片片扑腾的浪花。 太后手抚过她的额头,而后滑开,又是一叹,声音里包含着复杂情绪。 “这些事本来应该随着我们一个个走了消失彻底的,今日给你说的这些,本来是无甚必要的。你就当我老婆子是心血来潮吧。” 成泛眨眨眼,头一低,埋进太后臂弯,声音闷闷:“我是愿意听这些的,将名字隐去,也算是个故事,多听听也多来明白些事理。” 只是这个故事,悲欢太多,也数不清离合,就这样成了无数人的心事。 太后拍拍成泛的背,她家多好的小娘子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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