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睡在她床板下(3 / 3)
讽道:“谢太子,怎么不问我季明昆在哪里?”
南朝早亡了国,子民并宫城一应烧毁,就算谢尘钰曾是太子,现在算哪门子殿下?说百姓都算好听了,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流亡四荒的贱民。
唤谢尘钰“太子”的人,往往不是真得尊敬他,压根就是不怀好意。就像知道一个人的伤疤在何处,故意反复撕开。
谢尘钰面如寒玉,拿着金乌剑立在角落,不再多言了。
沈期轻蔑笑:“季明昆有殿下这样一个徒弟,真是一世英名尽毁。”
季念昭打断他:“仙君,快黄昏了,请藏好吧。莫要惊扰了剥皮真凶。”
沈期的火气还没撒完,奄奄憋回去。
谢尘钰将木板踩过,直将床板拉开。
“我留在你床下。”谢尘钰语气如常。
“什么?!”季念昭若不是嘴里没含茶水,只怕一口喷出。
“咳咳、咳,”她猛咳几下,不确定再问:“你藏哪里?”
谢尘钰已经掀起床垫。沈期压住自己的幕离,他看着谢尘钰躬腰,就这样将身体贴在满是尘灰的地板上,眸中闪过复杂的意味。
沈期抿唇,也不说话了,执着折花踱进立柜中。
季念昭躺在床上,谢尘钰与自己仅隔一张薄板的距离。床板不厚,那人清浅的呼吸声也能透过来,甚至是温热的体温。
她不自在地翻了个身,谢尘钰一声闷哼便清楚扬进耳里,季念昭掖住被角,望着房梁。
忽然模糊想起了,好多年前的太子殿下。
南朝富饶,君王强势善权谋,太子武艺超群。国库充盈,军队强悍,历来有尚武风气,正是一个王朝如日中天鼎盛之时。
太子殿下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惯大的。
高高在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起床有一堆宫侍拥上前服侍,入寝有一大帮子人马争着为他脱鞋袜暖床。
人人都道他眉间那抹额心红,乃是观世音下凡,天命不凡,是整个南朝的骄傲。
就像灿然如昙花盛世的缩影,惊鸿一瞥后就坠了泥泞。
太子殿下过去嘴里常念叨的,从来都是“我要平定四海,守护南朝万寿恒昌!”
这样的身世,这样的能耐,这样的性子养出的殿下,眼里连半点沙子都容不下,从不会轻松窝在满地泥灰里。
季念昭莫名有些难过。
忽然,沈期用秘法传音问:“师尊,你剑呢?”
季念昭怔了下,讪笑施术回:“被谢尘钰抢了。”
沈期一动不动,还是透过衣柜缝,冷着眼瞪她。
季念昭终于投降,摊手道:“前几日,我被这人捉去了他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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