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3 / 3)
至亲、族人、乡民……他可会轻易放过。
她心里清楚他的侮辱亵渎不过是报复裴衍的手段,将心中敌意化成恶意的占有,自己乃至秋氏于他来说,犹如博弈的筹码,多多益善,无也没甚可惜。
如果非要扯上点私人旧怨,那就是入宫后道听途说的夺美逸闻,虽言不入心,但说得有理有据,似有其事。
那尹氏女,她曾在游猎会偶见,坐于裴衍身侧,仙姿迭貌,仪态端庄堪当绝色。
可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为何偏偏要牵连无辜,又为何非要认定自己与裴衍之间有理不清的男女关系,就因如此,她就要被当作泄愤的工具,一报还一报。
滑稽至极!
当秋英再一次被扔到榻上,一动未动,不再徒劳反抗。
宗溯见她生无可恋如死鱼一般,一边生疏地为她宽衣解带,一边言语挑逗道:“侍奉过主子,房帏情/事想必得心应手,理应懂得如何取悦男人。”
秋英闭眸嫌恶道:“跟你,我没兴致!”
宗溯闻言,动作更加粗鲁,一声清脆的裂帛声,连撕带扯,三下五除二将秋英除个干净,芳华毕现,寸寸灼目,喉结滚动俯身附耳,轻声道:“无妨,孤高兴便可。”
帷帐轻垂,烛泪堆红,粉黛弛落,发乱钗横。
帐中人宛如娇嫩含露的花骨朵,栉风沐雨,落了叶片,卸去花瓣,吐露芬芳。
仿若一场梦,迷乱中有人披霜冒露折枝采撷,奈何花底隐针茫,刺痛入骨,血肉相融。
某一瞬——
恍惚听到那人似惊似叹,不可置信道:“你……”
闭眸无视任其挞伐,泪珠溢出眼角,顺着绯红的面颊悄然滚落,咬牙攥拳默默地承受这荒谬的一切。
于他,懊恼、愧疚、怜惜,甚至有那么一瞬的犹疑,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正逢力挽狂澜挥刀落剑之时,再无半途而废的可能,任何情绪都显得太过累赘,仿佛沉溺于暗流涌动的巨大漩涡,身体悬空天旋地转,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摆脱那食人骨血的缠缚。
屋外雨落成冰,不知何时开始飘起清雪。
屋内静默无声,光线黯淡暖如三春。
榻上之人舒服地翻个身,慵懒地伸直手臂向里摸了个空,倏然睁眼扶额坐起,入目凌乱,大梦初醒。
皱巴巴的被衾松垮地堆在腰间,清香未散,枕边还遗落一支红梅赛雪的宝石发簪,陪衬之下,那抹干透的女儿红愈加刺眼夺目。
随地丢弃的绫罗袍服,两只东倒西歪的绣鞋,还有撕裂掉落的床帐,无不提醒他昨夜是何等的疯狂迷乱。
一边忍不住回味翻云覆雨的噬骨销魂,一边又为自己荒唐的行径所不齿。
静默良久,拉动线铃。
候在外头的存诚赶忙应声,却没有敞门入内,不等里边人问话,主动道了一句:“人已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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