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寺魅影（3 / 3）

外边古朴、静谧。本以为寓居得道高僧，说不得还得被拉着参禅玄机。谁曾想里边佛堂大殿塌陷，半个僧人也不见只有一个老道士出门相迎。这老道面貌苍老，身着破旧粗布长袍，身形却相当肥硕。当他开门看见张老道后，准备好的笑脸也就冷了几分，随便给张老道拾掇出了一间禅房。走进禅房除了一盏煤油灯，两张凳子外，空无一物。墙垣表层也已剥蚀，又被熏得漆黑。什么佛门字画、陈设装饰绝无半点影子就像是与墙垣表层一同剥蚀、消逝了似的。一旁躺着的青年经过老道诊断，无非是饥饿疲劳过度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去看望胖道人的途中，若不是之前山门外见过这间庙的整齐壮阔，是不会相信里面竟如此残垣断壁，一派凄楚，或许只有这惨败景象上的一点盎然绿意才略微让人和缓下来，只是绿植草木东倒西歪倒让人心生不爽。经过几间外表瑰丽的房间，迎面而来的宽阔堂房就是“胖道人”的修行之地。意外张老道过来相叙，胖道人起身拱了一礼，一边准备茶水一边寒暄道：“真人自何宝山名观而来，师承何派？”

“贫道无门无派，一闲云野鹤耳”

胖道人将手中糕点盘搁置一边，回过身推过来一杯水，又问道：“道长可有何见教？”

“贫道闲来无事，欲与道长相论玄机，不知肯否”

胖道人撇撇嘴角：“玄言空谈，徒误世人，吾不好此。若无他事还请道长先回，改日再来受教。”说罢闭着眼睛一副坐定不搭理人的模样。张老道将面前温热的茶碗推到胖道人那边，吃饱一肚子闭门羹，只得退出房间来院中透透气。

禅房中迷迷糊糊撑起身子的青年茫然失落的发着呆，脑中的残片记忆深深刺痛着每根神经，眼前闪出一些似有似无的画面。不知名房间的尸骸、山中原始的生活、山上待自己特好的憨厚大个子、火海中浑身血迹交给自己黑色包裹的独眼大叔、寒光慑人的刀光与在后赶杀的佩红蛇玉坠的人等等。一切的一切似真似幻，分不清真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保护好包裹，这关系到自己那迷失的岁月。回过身急切四处寻找，见包裹仍在这才如释重负，至于包裹里有什么此刻也不那么重要了，毕竟也从未翻开过，反倒是那块黑布在脑海中印象与包裹划上了等号。

这时门突然大开，一个宽胖身影从门里挤进来左顾右探正欲有所动作，床上的青年看向这边，四目相对氛围陡然宁静。老练的胖道人不慌不忙咳了咳道：“施主饭食已准备好，请与贫道移步大厅用膳。”等了半天迟迟不见回应，对面青年仍是呆呆地看着。胖道长向前一步道：“施主用膳了。”“贫道姓于名守成，不知施主姓甚名谁？”打探了一会仍是毫无动静，自己在面前晃动也不见眼神变化，目光仍是盯着旧处，眼珠都未曾转动。大着胆子，又喊道：“施主实不相瞒，经我方才仔细辨认，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胞弟。乖，先叫句大哥听听。”对方挠了挠背，仍旧不发一语，盯着那呆看。自讨没趣，于守成也跟着闲闹，向盯着的方向看去。这一看才知道墙角一个浅褐色的动物趴在那，冰绿色的眸子寒光闪闪，蜷着腿伏在那饶有趣味舔着舌头。看到这儿，于守成后退不迭脚下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喊道：“天哪！这是何妖魔。”连爬带滚呼喊：“哪路神仙老爷，救救弟子吧！”

“嘿嘿，神仙大爷倒愧不敢当”应声处一形容古朴、皂绦灰袍、幅巾束冠之人刚好来到。不是张老道又是何人。来到当前，向墙角看去那只怪物倒又比起先前小了几分，如一嬉闹的幼猫般，于守成见此心上甚是奇怪，壮着胆子过来看个究竟。谁知那幼猫顷刻间又化成猛虎欲要择人而噬。守成慌不迭窜到老道身后，身子跟筛糠似的任凭老道如何宽解充耳不闻。

见面前怪物重又缩小，老道沉思一会儿，顿然笑道：“不想这穷山荒庙处还有这等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