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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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也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和赵长安差不多大。

就是胆子好像没有赵长安大,见到她怕成这个样子。

赵长安就不怕她。

北镇抚司的案卷室很简陋。

屋内除了一张桌子,便是满满当当的架子。

所有的案卷均已经整理成册,一摞一摞地放在架子上。

屋子的最左边有一张长桌子,上面同样堆满了案卷,有一摞一摞地,也有两份散开就这样放在桌面上的。

桌子还算大,对面的两房各摆了两张椅子,她进门的时候,这个叫王留的少年就坐在椅子上写字。

她和气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管我,我就是来找个案卷。”

沈昭昭见那个少年还是一动不动没坐下。

便绕过去开始装模作样地找案卷。

沈昭昭不知道的是。

他之所以这么害怕陆绝。

除了陆绝的权势、手腕以及那些广为人知的事之外。

还因为,进北镇抚司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陆绝的可怕。

他们这一批刚进北镇抚司的那日。

就有幸看到了陆指挥审问犯人。

起初审问的并不是陆绝,而是一个姓于的都头。

那个于都头派头摆得很足,开头就说他嘴干,颐指气使地叫他们去给他泡壶茶来。

诏狱很暗。

他们这几个新来的站成一排,忐忑而又紧张地看着于都头让上刑。

于都头软硬兼施。

上了几鞭子之后,便说他不过是个小喽喽,何必这么卖命。

只要招出背后指使之人,就可以从轻发落。

犯人没吭声。

只能继续抽鞭子。

依旧没招,便换个刑罚。

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已经见识了许多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各种血腥恐怖的刑罚。

最残酷的是水刑。

结束的时候,犯人都已经全身瘫软痉挛,鼻孔嘴巴鲜血流出。

他们光是看着,就已经头皮发麻。

但是就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却仍旧一声不吭不肯说出真正的主谋。

他们听到于都头骂了句什么。

好像是句什么,妈的,贱骨头还不招,这么多人看着,真丢老子的面儿。

而后换了个人抽鞭子。

打一会儿,审一会儿,再打一会儿,再审一会儿。

正拿这个犯人没办法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他先是从里间走出来。

远远望过去,穿一件黑色劲装,越发衬得身材挺拔修长,高不可攀。

光线太暗,看不太清他的面容。

但明明灭灭中,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半边脸上全是血。

满目鲜红,可以想象刚经历了一场残忍而血腥的暴虐。

他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像是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

擦手的动作有多平和安静,那满脸的血就有多令人发凉。

他身后的副使端了面盆过来。

他用手掬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泼,“招了吗?”

于都头知道是问他的,连忙回话。

“他不肯招,属下已经什么法子都使了。”

他没有说话。

继续掬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泼。

直到,盆里的清水已经全然染上血色,他接过副使递过去的帕子擦了擦手。

而后旁若无人地在于都头的椅子上坐下。

手指揉了揉眉间,面上有些肉眼可见的疲倦,

周围很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犯人痛苦的□□声。

他随意翻了翻被放在一旁的案卷。

问了一句这人是否有一个幼女,好像还不到四岁。

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说了句,可惜了,这么小就没有父亲了。

话音刚落。

他们便看见原本一动不动的犯人手指颤了颤。

似乎只是闲来问了一句,而后那人揉了揉眉心。

便叩了叩手指示意身后的副使直接动手。

并让于都头不用再审了。

道是已经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不招就算了,反正北镇抚司抓人也不讲证据。

就是这轻飘飘的几句话。

那吊起来的犯人突然睁大了眼睛。

大牢内响起他气若游丝却惊恐的声音,“别!我说!我说——”

“晚了。”

他的声音空冷而幽深,像是裹挟着无尽的恶意与危险。

“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一直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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