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 / 3）

来比最初版更加华丽，也更加细腻。

柔美的旋律在演示厅内响起，这是乐曲的第一乐章，它的旋律线条流畅，却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仿佛置身于弥漫着潮湿气流的阴天，使人的情绪逐渐变得平和，观众席间安静了下来，隐约涌起几分低落。

乐曲的第二乐章，旋律主题基调变得明快，速度从慢板转为行板，旋律中多了些滑稽的装饰音，它不是言语，却能用独特的演奏仿佛拨弄起听众心中的笑点。到了后半部分，乐曲的速度时而突然变快，时而迅速减慢，就好似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对这份未知的情感充满了不知所措。

乐曲的第三乐章由缓慢进入，起初听众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有人甚至揉着眼睛打起了哈欠。但在八个小节后，伴随着琴键上的一声轰响，乐曲速度突然变成急板，沈乐紧盯着谱面，双手不知疲惫地在琴键上敲击。

她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急促的旋律使人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旋律线条仿佛揉成了一团，那些音符紧紧挤在一起，他们在彼此撕咬，撞击，拥吻，又在一瞬间的滑奏后偃旗息鼓，回归平静。

乐曲带着强烈的抒情感进入尾声，沈乐的情感和技巧在这场演出里融合得淋漓尽致，她把自己所记得的，所感受到的对许期的所有情感都放进了这首乐曲里。

她是个嘴笨的人，但这是她对爱人的独特告白。

演示厅的侧门突然人从外面推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几乎没有观众察觉到，佝着身子的高大人影紧贴着观众席右侧的墙壁，急切地走到舞台边。

乐曲在灵巧的倚音后画下休止，沈乐垂眸看着琴键大口呼吸着，晶莹的汗珠落在白键上，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把沈乐从浓烈的情感中拉回神。

她松懈地笑了笑，朝观众鞠躬。

即便她知道许期不在现场，但迫切的目光依然不死心地在台下寻找着那个熟悉的人影，她看见了慕双双伸长手臂朝自己招手，看见高青平朝自己竖起大拇指，还看见赵晨鼓着掌朝自己露出欣慰的笑……

沈乐笑意依旧，只是眼里依然闪烁着若隐若现的落寞。

没关系，他在直播间应该也看见了。

沈乐在心里安慰自己，转身走下舞台。

而就在后台门口，高大对阴影挡住了沈乐的去路。

沈乐精疲力尽，垂着的眼眸起初只看见那双白色的球鞋，她感到眼熟，接着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清爽气息，它卷杂在浓郁的玫瑰花香里，迫使沈乐的心跳陡然加速。

她难以置信地看起头，看见了那张自己迫不及待渴望见到的脸。

许期的头发被风吹得朝后翻，看上去应该是急着赶过来的，他噙着像往常一样温暖的笑，把那捧硕大的玫瑰递给沈乐。

“毕业快乐。”

“你怎么……”沈乐睁圆了眼，木讷地接过捧花，好几个问题积压在心底，让她一时有点语无伦次，“你什么什么时候过来的？”

许期挽着沈乐的胳膊带她坐到后台的沙发上，“大概十分钟前吧。”

沈乐：“你怎么过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许期笑道：“我走的边上，你当然看不到我。”

“为什么要走边上？”沈乐皱起眉头，她一直都期待着许期会像变魔法一样突然出现在观众席，朝自己招手朝自己笑。

许期感觉沈乐似乎不太开心，他解释道：“我寻思着要是走中间那条道会让你分心。”

“看见你我怎么会分心？”沈乐顿时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许是那首曲子的情绪还没有过去，沈乐认真地注视着许期，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糟糕，自己再次深陷爱情了。

整个后台只有自己和许期两个人在，她慢慢凑近许期，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沈乐轻声道：“看见你了，我才会真正感到安心。”

柔软的情感通过那个亲吻在二人之间发酵，浅尝辄止已经满足不了许期的渴望。他的眼里布满缱绻，温柔地捧着沈乐的脸，再次贴了上去。

“唔……”

沈乐双眼紧闭，拥抱着许期回应这个炙热的吻。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将暧昧的氛围打破，沈乐腾的一下推开许期，窘迫地看着站在跟前的慕双双，或许是自己刚刚太过投入，连慕双双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沈乐都毫无察觉。

“注意场合啊二位。”慕双双把藏在背后的花束塞给沈乐，黄色和白色的玫瑰中间插着一朵巨大的向日葵，上面还放着一张方形小卡，什么用娟秀的字迹写着祝福语。

音乐会圆满结束，在和老师同学合影留念后，离开演示厅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许期，我好累，走不动了。”

幽静的街道上，沈乐牵着许期的手，拉着他轻晃。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