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个相公(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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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相仿,皮肤白的像是冷玉,眼睛大而圆,眼尾微微垂下,淡粉的嘴唇微抿,看过来的样子紧张又惧怕,带着说不出的茫然无辜之感,尤其是他的面颊处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为这份清纯增添一抹艳丽。

他没有开口,但微微后撤却又停顿的动作却让庄杲杲明白他对自己如今处境的担忧。

“放心吧,这事儿与你无关,庄皓不会把你送去庄子的。”

在庄杲杲看来,庄皓的目的是打压羞辱自己,这家仆不过是倒霉被牵连而已,他只想要自己服软,犯不上真的和一个倒茶的小厮计较,只需半日不到,就会把这小厮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这个忤逆他的假女儿,而自己在他的心里也还有其他用处,根本不会真的允许她浪费庄家多年的培养,去嫁给一个无名无利的家仆。

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少年眼中的茫然逐渐褪去,一双眼睛黑沉沉的。

***

“你就是今日犯了错的下人?叫什么名字?”

陈丁看着脸生的少年,眼中精光一闪。

“蓝井。”少年回答。

蓝?陈丁摸着胡子,姓蓝,就说明他是两年前大人从大狱中特意放出来做苦力的那批。他拢了拢胡子,想起其中有一人被丢到了残尸遍布的血狱中,且大人特意交代了血狱的主人不可将此人放出,也不知那人如今是生是死。

陈丁一边想着估计这人去了庄子活不过月余,而庄子如今死了不少劳力,接下来还得从再从这批家仆里面找几个贱民填进去,一边拿出名册随便一勾,往旁边一扔,对少年道:“把脸抬起来。”

少年抬起脸时,陈丁尚且不觉,而当他的视线落到那双眼瞳上的时候,两年前的回忆一闪而过,心悸与惊恐同时涌上心头,他认出了这双曾在死人堆里见到的眼睛。

“你是——”

陈丁来不及惊声叫喊,只觉喉咙一凉,因恐惧而骤缩的眼睛再无光亮。

*

牧疏垣没有拔出插在男人喉咙处的匕首,只因一旦动作,肮脏的血会喷洒在他的身上。

男人身上流下来的血濡湿了地面,牧疏垣将桌上被喷洒到血液的账本连同笔墨一起扯落在地,盖在男人身上,而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倾泻而下。

一阵刺鼻的气味散在空中,屋子里再无第二个人的踪迹。

管家房中仅剩的少年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让鼻尖弥漫的气味挥散,目光看向窗外。

“真碍事啊。”

他状似喟叹,脸色不虞,眼中血色弥漫,黑沉无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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