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终有别(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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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痕,无奈地苦笑一声,握着铁链、拖着身子往后退,想隔开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没想到裙下露出了那把匕首。

赵羽惊愕地捡起那把匕首,问秦楚凰,“你藏匕首做什么?”

秦楚凰看着他手里的匕首,道,“我想找机会杀了傅官,逃走。”

赵羽怎能信她如此拙劣的说辞,傅官武功不在他之下,就凭她那点连武功就叫不上的功夫能奈傅官如何?

“不,”赵羽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匕首,“你是想自杀。”

秦楚凰身体往后一靠,无力地看着赵羽,眼泪不受控地流下,“你要是不来就好了。”

她在秦家灭门,秦风落葬之后,便已决定追随兄长而去,因为舍不下赵毅,才努力与命运抗争,与自己内心的痛苦搏斗。赵毅故去之后,她原也没有牵挂,是程靖安的出现,让她心里燃起浓烈的恨意,立誓要屠龙会为程父与立安兄之死血债血偿。如今,她一线生机,也断了。

如果赵羽不来,她想,她或者能够永远获得内心的平静。

可他来了,教她不知如何自处。

赵羽认真地望着手中匕首,“不来,我就抱恨终生了。”

说完他便将匕首紧紧握在手心,血自锋口流出。

秦楚凰惊愕地看着他,起身握住他的手腕,掰开他握着匕首的手,看着上面的刀痕,骂道,“你这莽夫,何必如此自作孽?”

说完,她紧紧按着他的伤口,给他止血,一边撩起马车帘子,对傅九郎喊道,“傅官,进城找医馆。”

抱着刀在树下歇息的傅九郎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和随从们驾马入城。

秦楚凰满手是血,胡乱让赵羽将手握紧止血,一边找自己马车上干净的布料来给他包扎伤口。

赵羽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想制止她,忽然发现她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恩娘……”

她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泪流满面,“这是谁的血啊……”

她想起十多年来,一个个音容笑貌,都成了自己满手的血。

“恩娘!”赵羽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秦楚凰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赵羽哥……”她将自己满手的血给他看,双目透着无助。

“这是我们为手刃仇人而流的血。”赵羽道。

秦楚凰淡淡一笑,她知道自己有些清醒有些模糊,也知道今天她见不到故人了。

赵羽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道,“恩娘,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只有午夜梦回,含泪与你相对,像我对爹娘的思念那样,我只想和你朝朝暮暮,互相依靠。”

秦楚凰无奈地将头靠在赵羽的肩膀上,道,“你若是风流些,一定好多女子倾心于你。”

“什么?”赵羽忽然没明白过来,他放开秦楚凰,认真地看着她。

只见她温柔一笑,低头小声应道,“没什么。”

赵羽摸不着头脑,想着,大概,他又被恩娘揶揄了。

……

“大人,锦州来信。”

陆庆安又来了。

一听到锦州,白珊珊发现楚天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之前锦州刺史苗诸鱼的来信所写自身难保四个字,已经让人心有不宁。

楚天佑接过陆庆安的信,发现信封有些脏了,不知是否因为锦州求援心切,未来得及问,他便发现封口火漆不太对劲。

一般官邸所用封口火漆是有特制材料以防伪造的,一眼就能辨认,而这封信的火漆只是普通的蜡迹。

楚天佑翻看两下,问道,“怎么没有外封?”

陆庆安道,“原来是有的,但是因为那帮衙差处理的时候不小心撕坏了,幸好内封没事。”

“你记得外封上面写的什么?”楚天佑问。

“好像写的,寄延州安冢县县衙门,县尉程立安收。”陆庆安想半天才道。

“落款呢?”白珊珊问。

“好像没有落款,不过盖了锦州春城县的驿馆印迹,大抵是从那边寄来。”陆庆安道。

“锦州寄安县县衙,用的却不是官府印。”楚天佑琢磨着,将信封口的火漆印给陆庆安看,“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印吗?”

陆庆安仔细看半晌,才道,“哦,这个是吉贝章。”

“吉贝章?”楚天佑与白珊珊异口同声又面面相觑,不曾听闻此物。

陆庆安解释道,“这个章刻的是春城县常见的棉树的大红花,因为棉树古称吉贝,所以这个章也叫吉贝章。有典故的,听说春城县有个茶三娘,茶友遍天下,自己一手小楷又漂亮,常自己或替人写信,便请人用春城县常见的棉树花刻了这章,火漆一封口,写上寄往何处,不必落款,收信人见封口的棉树花,便知是春城县来的。后来一时风起,春城县寄出的信,都能见这个章。”

楚天佑恍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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