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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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高绝对矮于同时期尚泽世的个头。

比自己矮的树,需要爬吗?

毫无疑问,“在爬梅树时被枝桠划伤”根本就是谎话。

既然手背上的疤不是被梅树划伤留下的,也就意味着尤意情所言才有可能是真的。正是这点瓦解了尚泽世的底气,迫使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人。

“我错怪他了吗?”尚泽世第一次这么想。

许是察觉到尚泽世的神色有所动摇,尤意情的语气又坚定了一些。

“臣侍不知陛下因何忘记了十年前的事情,只想告诉陛下,臣侍没有撒谎的理由,更没有欺君的胆量,陛下与臣侍的的确确有过一段两小无猜的情谊。这十年来,臣侍未尝有一日不思念陛下!”

“如你所言,寡人十年前在玉簪郡暂居过一段时日。”尚泽世不再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尤意情,“在那段时日里,寡人左手背曾受伤流血,是你用这块方巾为寡人止过血吗?”

尤意情郑重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补充。

“八年前的初夏,颂亲王殿下蒙先帝恩准,带着王夫和陛下来到玉簪郡的乡下养胎,以宋氏绅衿的身份,在臣侍家的庄子旁住了四个月的时间。臣侍初遇陛下那日,陛下因滚落斜坡而被划伤了左手背。为给陛下止血,臣侍当时将自己携带的方巾送给了陛下。”

对于母亲曾以宋氏绅衿的身份在玉簪郡的乡下养过胎这事,尚泽世果不其然地又是毫无印象。

但因为内心已经选择相信尤意情,她这次没有怎么怀疑就接受了尤意情的话。

“方巾上的刺绣是寡人当年所为吗?”纵然有点羞耻,尚泽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再次点头的尤意情忽然嘴角一弯,神情顿时温柔了起来。

“陛下为了让臣侍铭记那四个月的共同回忆,在方巾上绣下了独具巧思的生平首作,于临别之际将绣好的方巾还给了臣侍,臣侍正是那时知道了陛下的真实身份。”

“生平首作”一词听得尚泽世无比汗颜。

方巾上的“霖”字图案,委实不能称之为“作品”。人家绣娘闭着眼睛绣的东西都能轻易碾压。这一点,尚泽世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臣侍当年怀着同样的心思,赠予了陛下一对自制的竹编小鸟。陛下与臣侍约定,五年后要带着竹编小鸟来玉簪郡相会。不知陛下是否还有印象?”

尤意情的眼中透着几分殷切的期许,可尚泽世注定要辜负他了。

“寡人不记得此事,也不曾在宫中见过竹编小鸟。”

“竟是连唯一的留念都没能保存下来吗?”尤意情心灰意冷地垂下了双睫,不知想到了何事,又很快地抬起,“陛下可否听臣侍用树叶吹奏一曲民间小调?”

话题突然大转折,尚泽世不假思索地问:“这是何意?”

“玉簪郡有一首老少妇孺耳熟能详的民间小调,曲名就唤作《玉簪花》,陛下十年前曾听过的。臣侍以为,或许《玉簪花》的曲调能助陛下想起往事。”

“闻曲而思”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尚泽世遂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应允。得到准许的尤意情转身走出沐月亭,摘了一片垂丝海棠的叶子回来。

试了试叶片后,尤意情流畅地吹奏出了《玉簪花》。尚泽世仔细聆听,只觉旋律婉转动人,确有来自乡间的清新感,但并没有被勾起什么回忆来。

“曲子不错,吹得也不错,寡人的听后感仅限于此了。”

尚泽世的实话,致使尤意情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被生生掐灭。

其实,在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玉簪花》对尚泽世没用,却仍抱着侥幸,指望尚泽世听完整首曲子之后能够记起一些事情来。

可事实证明,尚泽世真的忘得很彻底。

尚泽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记忆有失可能是因为头部受过撞击,于是把小房子叫了过来,问他:“寡人以前有磕坏过头吗?”

小房子虽然不解尚泽世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努力回想,片刻后笃定地答道:“奴才伺候陛下以来,陛下的头没有受过伤。此外,奴才也从未在谁那里听闻过。”

“这就奇怪了。”陷入沉思的尚泽世无意识地在亭中踱起了步。

不消多时,一个灵光乍现,尚泽世迈回到尤意情的面前,自信地开口。

“你不是说寡人曾经滚落斜坡吗?寡人当时应该磕到头了吧?失忆很可能就是那次头部受伤所留下的后遗症,只不过数年后才发作而已。”

正灰心丧气的尤意情听到尚泽世的问题,心情更郁闷了,因为事实根本不是尚泽世猜想的那样。

“当时臣侍正和同伴玩捉迷藏的游戏,在斜坡上趴好不久,忽然见陛下从竹林小径失足滚落。由于臣侍及时抓住了陛下肩上的衣料,陛下只有左手被砍过的残竹划伤,头部无事。”

不知怎的,尚泽世在听到尤意情说抓住了她肩上的衣料之时,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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