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萧萧兮易水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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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浮现出那天晚上宋氏夫妇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屋中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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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的暖意与冰冷的剑身格格不入,倒让章宁生出一种割裂的感觉。

一旁的书桌上,还有前不久府中下人呈上来的密信。信纸下方有一个黑龙的标记,不知是谁画上去的,黑色的龙身,金色的眼睛,衬得这条龙威武极了。

信中告知他从宋府出走的那个大汉已然受伤,两人向北逃亡,应该是逃去了北疆一带。

“章大人不必为此忧心,只剩半条命的汉子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不足为惧。北疆的大雪没准儿就能让他们送了命。”

果真如此吗?

“寒平兄,这一切,你早都料到了是吗?”章宁自嘲般地笑了笑,右手轻轻握住剑柄。

“寒平兄啊,又是一年冬天,京城落雪了。”他把剑拔出剑鞘,寒光闪过,剑身上“无痕”两个字显现出来,格外夺目。

雪覆盖在章府中挺拔的梅枝上,盖在那一抹耀眼的红上,而向北,也落在了北疆那了无生气的大地上。

雪落了厚厚的一层,只有零星的脚印才能让人知晓它的深度。漫天飞雪中,只留下了一个撑着木杖前行的黑影,与这皑皑白雪相称,像是一只迷失在风雪中的鹰,显得孤独落寞至极。

此人正是在宋府带着小公子出逃的白刚。

白刚一手握紧木杖,一手搂着怀里的宋阑,一瘸一拐地在雪中前行,身上的伤口似乎还在淌着血,但是寒冷的天气已然要把他冻得毫无知觉了。怀里的孩子被厚厚的大衣裹着,在安然地熟睡,仿佛这一路上的刀光剑影他都未曾经历,都与他毫无关系。

不知道在雪中走了多久,忽然,白刚听到了一声鹰鸣。抬眼,他看到了那座久违的山。

白刚心中大喜,疾走几步,突然一个踉跄,跪倒在了雪地上。他扔掉了木杖,着急忙慌地去搂那孩子,生怕把孩子惊醒,看到宋阑熟睡的面庞,他笑了。“小公子,我们……我们就要到了。”

白刚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漫天飞雪中。他看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白,耳边仿佛想起了那好久没有听过的歌声,是从小就在北疆听过的,嘹亮又飞扬,许久,许久。

在他不远处的村落中,不知是哪家的妇人开始为外出放牧归来的丈夫准备饭菜,屋顶上飘出了袅袅炊烟。她嘴里哼着歌:

“北疆的雪啊,慢慢下吧,万物在你身下安睡啊!”

“北疆的雪啊,尽管肆虐吧,万物将要重获生机啊!”

白刚闭上了眼,紧紧搂着小公子宋阑,在这漫天风雪中昏了过去。

梦中,大雪落下,歌谣婉转,一切是那样让人惊心动魄,一切又是那样宁静安逸,惹人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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