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再次逃避(含入v公告)(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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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说,他家孩子去实习,实习期连工资都没有,活的真辛苦。”

话讲到这里,温诚将手机息屏,用余光看她,“是,都辛苦,人这一辈子,就没停下来喘气的时候。”

“真丧气啊,”老头儿埋怨他,“你才多大。”

“不到三十,但老得快,”他那嘴就没几句正经话,“恨不得明天退休。”

宋槐低着头,指腹摩挲滞涩感的相片纸。

“温诚?”

“怎么了。”

“你看哪儿呢?”

温诚重新把手机打开,目光拢回去,眼神在游弋中轻轻扫过宋槐的一双手,她的手干净利落,修剪整齐,没有各式美甲,但尽管如此,他也很喜欢。

“咱们别理他,”老爷子对她和蔼的笑,“我和你说,总有一天会变好的,年轻人嘛,做什么事儿都是最好的年纪,走的弯路那都叫经验,多出去走走,多谈恋爱,日子会好起来的。”

“借叔叔吉言。”宋槐也笑,发自内心的。

-

—年轻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年纪。

想想自己和周围的人,将青春年华献给了什么?

宋槐献给原生家庭的深渊。

孟衫则献给了一段虚假的爱情,破碎稀烂的婚姻。

当天晚上,宋槐睡前收到了孟衫的微信语音,条条六十秒。

同床共枕将近十年的老公,出去票唱,老实憨厚体贴疼人的老公,会在老婆怀孕后精神□□出轨,孟衫两天前发现的,她不敢信,可半小时前,她终于肯面对现实,和季鹏飞撕破脸了。夫妻俩大吵一架,吵得不可开交面红颈粗,她不敢相信对面那位,就是她曾经托付一生的人。

“你恶不恶心!”孟衫大吼,强忍孕吐的干呕恶心,举起季鹏飞手机,翻开聊天记录,“老娘他妈的嫌你脏!你滚出去!离婚!”

“不信我?”

“还要我怎么信你!”

面对孟衫的歇斯底里,平时冷静沉稳的男人,就显得格外冷漠,“我没点小姐,给别人点的。”

“给谁啊?你他妈还有这种酒肉朋友呢?你能耐啊季鹏飞!你不是最本分了吗!?你怎么有这种朋友!谁他妈信!”

季鹏飞说,“认识的老板朋友,给有钱人点的。”

“那为什么要用你的手机?”孟衫吵得浑身热汗,碎发黏腻在鬓角上,额角渗出一滴滴泪珠,眼白红血丝越来越多,眼角是血红色。

“你说啊!”

“怕有案底。”

“怕?”她冷笑,“所以当警察追不到他们么?拿警察当傻子?还是你拿我当傻子!”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了。

孟衫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哪怕她怀着孩子,每日昏昏欲睡,每日看着妊娠纹崩溃,在面对丈夫点小姐后也能把架吵得句句条里,她有逻辑链,她吵赢了,但她心里却被挖下一大块儿。

那块儿空缺,再多的逻辑链都补不上。

实际上,今晚的场面迟早会来,季鹏飞是那样的男人,他扮骨扮皮扮不了心,只是孟衫故步自封,自我麻痹,把她浸泡在蜜罐子里,孟衫幻想的老公,是最好的男人。

可事实不是的。

现实剧烈的、残酷的撕扯孟衫对爱情的最后顽固。

孟衫找宋槐哭诉。

“凭什么啊?”

“世界上真的有不出轨的男人么?”

“我告诉你小槐,男人都一个鸟样儿!他们管不住下半身,他们软磨硬泡的接近你,就是想睡你。”

“我以前是相信爱情的傻逼。”

“我现在就要从家跑出去,我要去内蒙找你们。”

“你手里有钱么?”宋槐好像记起来,孟衫虽然管账本,但需要家庭支出的经费,三分之二以上都在季鹏飞手里,她没钱,没车,连房子户口本上都没她一亩三分地。

“那我就死在外面。”孟衫说。

“你别,”

“我死了以后也不会放过他。”

这是一个受打击后的女人说出的极端言论。

可宋槐听进去了,她也抹眼泪,给孟衫转了三万块。

那天吃饭的时候她听见孟衫说自己以后也要找份正经工作,要工资高的,可她那会儿正怀着孩子。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可孟衫本身在她眼中就是刚强的女人。她像蒲草一般有韧性,跟深扎地下,她始终积极昂扬的模样,你几乎看不到她落寞的样子,她是生活的太阳。

宋槐最羡慕孟衫这一点,她缺少昂扬。

可现在孟衫被实打实刺激到,她不敢想吵架时的孟衫什么样。

每个女人都要渡过一个坎儿,渡过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光,然后蜕变,涅槃,正如佛教常说的,云水身,谢尘缘,如心动则人安动,伤其身痛其骨。

宋槐又想起他,想起自己贪恋他的温柔,下决心把他抛在生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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