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黑车匕首挣黑钱(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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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独并不知道有没有从盖渔县直达吕蒙县的客运班车,二十六年前,他是东躲西藏钻水泥管子猫桥洞靠一双脚寻到晁家拴家见到晁大娘的;即便有直达班车,但梦独和叶晓晨根据常理及他们所掌握的常识,断定他们赶不上最末的一辆班车了。但他们理解晁大娘的心情,晁大娘思子心切,他们带她往前多走一步,她就离埋葬儿子晁家拴的耻辱之地更近一步。同时,他们也明白,对于他们来说,此地不可久留,否则很可能麻烦缠身,他们会陷入说不清走不了的境地,倘山民们把他们当成歹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法不责众,他们就无法按着他们之前设好的意愿行事了。

他们到达正规营运的客运车站时,已是满天星光,客运车站已经关门谢客。车站附近总归是流动摊贩摆摊设点的好去处,几百年如一日不会改变。虽已大门紧闭,但大门前仍有几个小摊贩在招呼偶尔路过的行人,做着买卖。

叶晓晨在一个卖吃物的小摊上买了几张尚有余温的油饼,摊主给装入塑料袋里,递给叶晓晨。叶晓晨问这里还有没有开往吕蒙县的大班车。摊主说有是有,不过要穿过大半个城,到城郊一个叫水洼子的地方,那里有好多私营的大巴车和中巴车,乘客坐满了就走,价钱还比正规的客运站低,没有车票,秩序也有些乱,说不定哪一辆车上就会冒出几个持刀抢劫的歹人。叶晓晨心想,看来得在盖渔县这座他从没有来过的小县城里找个地方凑合一夜,明天出发去往梦独那个缺乏乡情味儿的故乡了哩。

叶晓晨手提油饼走到近处的梦独和晁大娘面前,将他打问到的情况对梦独说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去乘坐那种极没有安全保障的大巴车或中巴车——况且,他们人地生疏,去水洼子也是个一时解决不了的难题。

叶晓晨问梦独:“怎么听上去,还有,感觉到,这地方的民风有些粗犷,社会治安不太好啊?吕蒙县也是这样吗?”

梦独说:“吕蒙县跟盖渔县虽分属两个省份,但是说话的口音一致,还有民风习俗也大致相同。我听老辈儿人说过,吕蒙县跟碧连天管辖的几个县,历史上曾几次分分合合。反正,人的习性很相似,淳朴的时候很淳朴,野蛮起来的时候很野蛮。你以为都像栾糟县那一带啊,那里朝土地里撒下一把种子就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几乎不用浇水不用施肥,天地的滋养就够了,所以,人的脾性也平和得多,治安状况自然也是好的。”

“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夜不行路,看来咱们得在这里找个地儿歇一夜喽。”

梦独却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多年来流浪异乡,逃亡异乡,如今的归来,在他的感觉里,有一种冒死一搏的意味。既是冒死一搏,那就果敢向前。“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

晁大娘听明白了叶晓晨的意思,她又一遍遍念叨起来:“俺想俺的儿哩,俺想俺的儿哩……”

“我们乘坐出租车去吕蒙县。”梦独说道。

“行。”叶晓晨说。

三人来到路边,站在路灯下,叶晓晨朝前跨出几步,伸出右手想招拦车顶上闪着红灯的出租车,虽然看见几辆出租车经过,但要么是车上有乘客,要么就根本没有停车之意。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但司机一听要去吕蒙县,便摆了摆手,拒绝了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跟他们说,就驱车飞速离开了。

好在,终于又有一辆出租车在叶晓晨的扬招下停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一回,叶晓晨退后搀扶着晁大娘,梦独上前,用他仍然没有忘却的吕蒙县、盖渔县一带的方言土语与司机交涉。司机虽开了口,但仍是拒绝。

梦独问:“为什么?我们又不是不付钱?”

司机说:“不是我不愿意做这笔生意,是因为我不能做这笔生意。去吕蒙县,就是去了另一个省份,我不能异地营运。我倒是听说以后我们这些开出租车的可以在全国范围内营运,但上面的政策还没下来,最起码现在我不敢去违反规定啊?我拉你们去,得空着车回来呢。”

梦独说:“我付你两趟车钱,这总可以了吧?”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趟这种浑水,万一遇上那里不讲理的同行,他们一起拦住我非难我,我说不清啊?”司机不再通融,准备驾车离去了。但他忽想起了什么,朝梦独招了招手,示意梦独离他更近些,然后压低声音指点梦独说,你们朝前走几步,看到路边上有停着的私家车,那是野的,你们跟他们讲一讲价钱,兴许他们愿意做这单生意。

“哦?”梦独和叶晓晨恍然大悟一般,对司机道了谢,然后按着司机的指点朝前走去。

梦独觉得又可悲又可笑,心想,也许,自己这一生,注定是在黑夜里奔跑,好在,属于他的黑夜还有月光和星光。

果然,他们寻到了一辆偷偷摸摸的黑车,也就是一些人通常所说的“野的”。黑车司机当然明白赶夜路的人必有急事,便狮子大开口,将拇指和食指大大地分开,一百几十里路的车程,要价八百块钱。

叶晓晨用普通话对黑车司机说:“你这也忒黑了些吧?”

黑车司机说:“我是全当帮忙,交个朋友,长长久久。兄弟,我可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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