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宽城子(2 / 3)
子老合而言,反正开张就得孝敬老柴,不是给洋老柴上贡,就是给华老柴上贡,给谁不是给?
华人巡警追到此处,全都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跺脚咒骂:
“小瘪犊子,给鬼子上贡,他妈的不爱国呀!”
这事儿是赵国砚前两天亲眼所见,行至桥头时,便忍不住提了几句。
江连横听罢,哈哈一笑,憋闷了大半天的心情,此刻总算是敞亮了不少,旋即又把动身前往宁安的缘由说了一遍。
赵国砚点点头,倒也没什么异议。
“对了,保险理赔的事儿,都办好了吧?”江连横忽然问。
赵国砚惭愧道:“该赔偿的,都已经赔偿好了。”
“我这段时间太忙,也没多问,咱这主顾到底丢了什么货?”
“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粮食,还有几大箱的皮货。”
几人过了东洋桥,赵国砚接着说:“丢货的是绥芬河老爷岭的地主,姓沈,他也算是咱的老主顾了,之前我听南风说,沈老爷好像还是吉省头一批买咱家保险的呢!”
“嗬,这算是砸了熟人的盘子啊!”江连横摇了摇头,倒也没太着急。
赵国砚说:“沈老爷这人不错,我虽然没见过他,但他发的电报还挺客气,说这事儿可以理解,以后也会继续投保。”
“废话,钱都赔他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倒也是。”
“这货是在哪个车站出的事儿?”江连横问。
赵国砚说:“正好就在宁安县,我刚才还以为你知道了,所以才要去那,没想到是因为张将军。”
这事儿自然谈不上巧合,因为胡匪叛乱,原本就是在绥芬河一带起事,遭受动乱的,当然也就在那片地界儿了。
“是装车以后,在路上丢的,还是在运送途中丢的?”江连横又问。
“装车之前,半道儿就给劫了。”赵国砚坚定道,“这事儿我找人核实过,前段时间,那边的几起劫货案,都是这个路数,那些没投保的,也是半道挨了抢。”
“碰上胡子的时候,报没报号?”
“按他们的说法,是报了,说这是奉天江老板担保的货,但是没用。”
一听这话,江连横立马拉下脸来,冷声质问道:“现在还没查出来那股绺子的大当家是谁?”
“这……”赵国砚字斟句酌,“沈老爷那边说,胡子也没报号,直接就给抢了——”
“会不会是他们那边出了内鬼?”
“应该不会,沈老爷说他大儿子亲自送的货,去的都是家里的老人儿,多少年都没毛病,而且最近丢货的不只他一家。”
“那他妈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吧?”
“城里的人都问过了,没人知道,但赶巧儿今天来了个熟人,可算打听到了点消息。”
江连横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却问:“哪个熟人?”
赵国砚没有明说,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纵横保险公司设在宽城子的分号,这会儿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只见不远处的商店街,东侧右数第三家,即是江连横从未见过的自家产业。
纵横保险公司设在奉天的总号,是三层洋楼,固然气派非凡。
相比之下,宽城子的分号,就显得低调、含蓄了不少。
一座联排式的砖木复合建筑,二层楼,古香古色,从外头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一家客栈。
过去,这里也的确是家客栈,只是江家用了些手段,将其盘了下来。
同时,这店面似乎也少了些商业气息,似乎更像是一处据点,或者说是独属于江家的“会馆”。
店铺后院儿不小,东西两厢房,分成了一条大通铺,还有几间小屋。
江家的“响子”出差跑活儿,途径此处,既可以及时联络,也可以落地休整。
赵国砚指着店面,说:“东家,最近听官府的消息,这两趟老房子,就快要拆迁了,咱可以托托关系,重新选个地儿。”
江连横不声不响,心思不在这上,只管迈开脚步,径直走了过去。
刚到店门口儿,就立马有人笑呵呵地从屋里出来迎接。
细看此人,三十几岁模样,眉心一道竖纹,吊梢眼儿,脸上褶子不少,大高个儿,身披短打,提着灯笼裤,见面就拜。
“哟,东家,你可算来了,吃饭了没有,咱待会儿是去下馆子,还是怎么说?”
此人诨号“大挑儿”,祖籍晋西北,倒腾土货出身,不是烟土,而是地里埋的物件儿,但他自己很少下地,多半是做销赃的勾当,心狠手黑,自不必说,主要是有能耐傍身,心明眼亮,最擅淘弄古玩,在关外待久了,更通辽金器物。
起初,他也混迹奉天。
想在地面儿吃得开,总免不了要拜码头,逢人介绍,后来就拜入了江家。
江连横四处攀交权贵,有些大人物,不好金钱,就稀罕个“玉面金佛”之类的玩意儿。
每每此时,江连横就要找“大挑儿”过来,替他把把关,久而久之,便受了重用。
“大挑儿”能生财,只让他当“响子”,固然有些屈才,随着江家越做越大,便把宽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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