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买凶(2 / 3)
路干线却已经被叛军占领,正在四处搜掠粮草补给。
然而,沈家几辆车马,满载粮食皮货,又连续赶了两天路程,早已疲惫不堪,这时节调头要跑,谈何容易?
果不其然,众人没走出多远,就被一支上百人的马队当场截停。
叛军首领是个大高个儿,下马便道:“‘讨奉军’奉命征调粮草,马车、东西留下,我不为难你们,赶紧滚蛋!”
沈志晔虽说不至于视财如命,可几大车的货物,眼瞅着要丢,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当下便也微缩着尝试据理力争。
“军爷,这些都是陈米,不是啥好东西,您通融通融,再说现在还没到交粮的时候呀!”
“去你妈的!”叛军首领甩手就是一记耳光,“让你交粮就交粮,穷对付什么?这仗是给你们老百姓打的,弟兄们在前线出生入死,吃你点儿粮食咋了,婆婆妈妈的,再跟老子磨牙,信不信现在就把你毙了!”
沈家常年在这条线上来往,过去也曾在途中遭遇胡匪,但自从买了江家的保险,路上便没再出过岔子。
危难关头,沈志晔上前给叛军首领递了支烟,笑呵呵地说:“军爷,有话好商量。我这批货,投了江家的保险,奉天江家,您听说过没?”
别说,这叛军首领对江家还当真有所耳闻。
只是一提江连横,局面不仅没有缓和,反而从“公差”变成了“私仇”。
“他妈的,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抢的就是江家担保的货!”叛军首领抬手招呼道,“弟兄们,卸货!把这小子身上的钱和衣裳也扒下来,让他光腚走回去!”
这时,马队里又有兵痞上前提议道:“大哥,这小子拿人压咱们,插了得了!”
“诶~人家可是江老板的主顾,插不得!”
叛军首领走到沈志晔面前,上下打量几眼,阴阳怪气地说:“有能耐你去找江老板告状,就说是我‘老莽’抢的他的货,有招想去,没招死去,东三省就要变天了,他还在那装什么瘪犊子!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扒了!”
一声令下,沈志晔顿时凉快了不少。
沈家虽然有武装队护送,但跟叛军的实力相比,毕竟太过悬殊。
明知毫无胜算,只好任其宰割。
很快,“讨奉军”的马队便扬长而去,只留下沈志晔兀自站在风中凌乱……
…………
“嘶,那你……最后真就光着腚回来的?”
听完了劫货案的经过,赵国砚旋即陷入沉思。
“这是重点么!?”沈志晔气急败坏,“你不要总是关注这些细枝末节,我现在在说胡匪的事儿!”
“不好意思,单纯有点好奇。”
赵国砚蹲在貂笼旁,仔细回忆着沈少爷刚才说过的话。
匪号已经确定——老莽——正是先前在宽城子时,胡匪孙向阳提供的线索。
令人不解的是,在沈少爷的叙述中,这位“老莽”似乎对江家积怨已久,总算趁着高、卢叛乱的契机,打了江家的脸。
可是,怨从何来呢?
赵国砚冥思苦想,却始终不记得江家何时有过这一号仇敌。
退一步说,倘若两家真不小心结下了梁子,何不伺机潜入奉天寻仇?
忌惮江家的权势?
当真忌惮的话,恐怕就没必要留活口了。
而且,假如是想凭借此事令江家难堪,倒不如去抢劫更贵重的货物,而不是这仨瓜俩枣的几袋粮食。
无论怎么看,这“老莽”的行径都不像是预谋已久,更像是误打误撞、临时起意的结果。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赵国砚忽然问。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都被羞辱成那样了,你以为我不想说,不想报仇?”沈志晔忿忿不平道,“可是没办法,庄里的人都不同意,怕我说出来惹祸上身,我能怎么办?”
“不是,你个地主家的大少爷,还管那些佃户怎么想?”
赵国砚跟江连横一样,早就觉得沈家店有点蹊跷,如今总算有机会当面直问了。
却见沈志晔凄凄然地摇了摇头,似是无奈,似是自嘲,既有不甘,又有怨恨,一开口,先哼唧了两声。
“呵呵,老兄你还看不出来么,在这座联庄会里,我哪还算什么少爷呀,我他妈就是个孙子!”
“看出来了,但又看得不太明白。”
赵国砚当然早就觉察到了。
眼前这位沈家二少爷,在家中可谓处处遭人掣肘,不仅是老爷子敲打他,就连身边的丫鬟也在监视他。
想起方才海潮山对沈老爷的态度,以及沈家女眷的满面愁容,赵国砚不禁怀疑,沈家这对爷俩儿,已经被联庄会的武装队架空了。
可再仔细琢磨,这其中又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譬如,联庄会的生意,依然是由沈老爷说了算;各家佃户对老爷子还算恭敬;下人仆从也是听任使唤,毫无怨言。
倘若这一切都是装的,装给谁看?
有好几次,沈老爷都有机会跟江连横独处,其间也从未说过什么,难道是怕了?
“嗐,说到底,这事儿都怪我哥!”
怨恨之余,沈志晔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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