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贵人(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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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叶国枝不屑嗤笑:“吃女人就吃女人,粉饰得那么好听作甚?既要吃人肉,又没本事承认,事后还得鬼鬼祟祟遮遮掩掩找补。”

“都说无毒不丈夫,你这勾当连丈夫都称不上。”

富土的姜氏布坊,在京畿也是响当当的老字号,他们宫人亦时常采买。若不是前任掌门猝然离世姜家缠于内斗,凭着近百年的好名声,随宫里的船出海换银也能顶上一顶皇商帽子。

这赘婿得此贤妻,竟还贪心的在其身后给宅邸改名换姓。叶国枝暗淡了眸:换作是他,别说是让他入赘,叫他改名随夫人姓姜都是可以的。

孙房山自诩也是读书人,被个阉过一刀的东西奚落不似丈夫,简直是书生的奇耻大辱。他却是两股颤颤,连半句都不得反驳。只敢在心底暗骂叶国枝这死太监性子,管得可真够宽!

“大人提点的是,”到底是在商海摸爬滚打过,学会了屈伸。孙房山腆着脸唯唯诺诺:“草民稍后便把门匾换回旧物,告慰亡妻在天之灵。”

叶国枝凉凉扫了一眼孙房山,对着王珂说道:

“如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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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高耸的槐树枝叉,黛瓦上生了枯草,叶国枝下意识朝旁的阁楼望去——那处空无一物。

姜斐囡将狂乱的心跳尽数压在半透的明瓦窗后:

前世她只知道是叶国枝来了后,她据理力争都不曾换回的尊严,又被孙房山挂了回去。

原是这样要回的。

姜斐囡内心五味杂陈。即感激叶国枝的仗义直言,又耻于告慰先祖的正当请求,竟需要仰仗更大的鼻息为她讨回公道。

姜斐囡只觉这世道荒唐可笑。

而国枝——

在这龌蹉的世道,叶国枝于她是不同的。仅仅在脑海中轻抚过这个名字,心头柔软之处亦会颤动。

方才只匆匆一瞥,他好像瘦了些许。

是了,顺天到富土原该是十五日的行程,全走水路最快也得七八日。若想五日到达,只能顺风行船逆风骑马,不吃不喝日夜兼程。

姜斐囡心中不是滋味,蹲在墙角阴沉着脸,默默在狗皇帝的前世累怨上再添一笔。

尚且不到机缘。再等等。

她紧咬唇暗自劝告。沉寂的思念无声充盈着空旷,泪水兜兜转,终是灼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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