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请罪(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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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学费由布坊和福嫂各自出一半——即便如此这笔开支对福嫂家庭也是压力巨大。

好在幺儿是个争气疼人的,考试没出过书院前十。课余总抢着给先生打下手补贴家用,回到家也不忘帮手家里活计。

“更何况,他那条腿可是我亲手废的。”

孙少勋漫不经心倨傲嘲讽道:“一个奴婢的儿子,地里刨食的玩意也配和我同窗?居然还敢考在我前头?”

“都怨阿姐给了他不该有的肖想,壮起狗胆竟敢同我叫唤。”他阴恻恻低笑起来:“要怨就怨阿姐好了,都是阿姐的错。”

“孙少勋,你太过分了!”

姜斐囡攥紧了想打他的拳。

“姜斐囡,我明明还能更过分些。”

孙少勋不满姜斐囡的指责,言语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话音将落,姜斐囡只感受到后背一阵推力。她双手撑地,却是给孙少勋踩上了背。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德行。”孙少勋故意弯下身,嬉笑间将人命如草芥般举重若轻:

“阿姐若是早早跪下,也不至于平白折笔人命钱。”

姜斐囡低头瞧见孙少勋那双翡翠靴,先前她就是用这双靴子的钱买了福嫂一条命。

姜斐囡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是你动的手。”姜斐囡冷静陈述着。如果说前世她只是猜忌,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孙少勋才是两世纵火的真凶。毕竟凭孙房山只会撒泼打人的猪脑,气上头时哪顾得上试探她对布坊的忠诚?

“自然是我干的。”孙少勋咧着嘴吱吱笑出声来,眉目骄傲的不像是杀了人,更像考了状元来邀功讨赏的:“不过是给你留点教训,阿姐喜欢吗?”

“那死跛子,我老早就看他不爽。”嫉妒叫他扭曲了面容,俊秀青年倒和老年孙房山一般可怖起来:

“这次死了老妈总该学会安分点。”

若非光天化日杀人犯法,姜斐囡早将这孽畜凌迟过上万遍。却是生生压下邪火:

姜斐囡,不急这一时。

瞧见她杀机毕露又万般隐忍的模样,孙少勋捧起肚子笑得愈加欢快: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这样才是你啊,阿姐。”

他捏起姜斐囡阴鸷的面庞,仿佛欣赏起世间最绮丽的风光:

“就是这样才对。”

孙少勋跨着大步进了门,屋里窸窸窣窣片刻似达成了什么共识,没多久便传出孙房山的声音:

“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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