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布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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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夺走了她的心血,她的心也跟着萎去。没几年便油枯灯尽撒手人寰。”

往后的部分都是叶国枝知晓的。

叶国枝听着她状似波澜无惊的自序,胸腔随着故事起伏悲伤的瓮动。第一次,他自发主动抱住了她。

“叶大人,我可是辜负了你。”

她耿耿于怀警醒着他,亦或是钓手的又一次抛勾甩饵。

“仅见面三次的生人,又谈何辜负。”

叶国枝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讲述再稀疏平常不过的公理:“姜掌柜不是叶某的所有物,你这般行事自会有你的考量。”

他的声音轻若羽翼,似落雪无声为大地盖上棉被,又像母亲眷念的眸光随行爱抚着赤子,四两拨千斤揉荡着她的心弦:

“努力长成今日这般参天秀树属实不易。”

“囡囡,尽做你想做的去。”

嗡的一声,头浆欲迸。姜斐囡只觉得脑中一片缠柔绵麻。她原是存着哄骗他的心思,却叫他的坦荡一击即溃。

她竭力攥紧了叶国枝的衣角:

“孙房山害死我母亲,又火烧布坊逼我就范。他们说要我谨记,母亲是不够安分才被害死的。”

——母亲恰恰是过于安分!

“王珂想在你身旁安个探子,被我给领了下来。与其被动抬上砧板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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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肉,不如顺势作局赢得活动空间,最终鹿死谁手尚且待定。”

姜斐囡不是个惯于与人全盘托出的性子,如今却在努力适应。

“鸢飞总是问我,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吃人的地方。”

母亲操劳一生就像被囚禁牢笼中的翠鸟,究极努力生出华美丰沛的羽翼,最终不过是成就了他人的霓裳羽衣。

为何不逃?为何要回来?

“我原以为是故土眷念囚住了母亲,也囚住了我。”

记忆中母亲的背影强大而美丽,她本该有无数机会逃出升天,却选择留下斗争——最终失去财产、名誉、尊严乃至生命。

如今姜斐囡亦站在了与母亲相同的抉择路口上:

“是我想错了。”

“衙门是帝国最微小的臣子,却是宗族最强大的君主。宗族是衙门最卑微的子臣,又是分家最尊贵的主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上人套人下人,环环相扣层层盘剥无穷匮己。实在无人可欺的,还能调转头去欺压妻女取乐。”

原先她想不明白的,站在这里时也就通透了。

“女子是备受欺压的最末端。便是再显贵的贵女,幼时从父兄、出嫁从夫婿、老来从子嗣,由生到死富不沾手。”

一场婚姻结两姓之好,从父兄到丈夫,财富顶着婚嫁名头由一户流转至另一户,女子只是连接利益的纽带。

“当世女子之困境,皆由身心依赖而起。才子佳人话本训导女子痴心一片方得圆满,父母怜其爱女亦不过增添妆奁教她逆来顺受相夫教子。世人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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