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拉伊设防线(1 / 2)
永辉三年的秋风裹挟着细沙掠过波斯高原时,伊斯法罕城头的新月旗猎猎作响,旗面在狂风中翻卷,边缘的金线被磨得毛糙,如同饱经沧桑的战士。
当大唐玄甲军的马蹄声碾碎晨雾,声音由远及近,如同闷雷在大地深处滚动,震得城墙下的碎石都微微发颤。
前锋部队的陌刀在朝阳下泛起幽蓝冷光,远远望去,这支军队如同一条钢铁铸就的黑龙,鳞片是锃亮的甲胄,利齿是森然的兵器,正蜿蜒着向防线逼近。
当斥候快马加鞭将唐军抵达的消息传入防线指挥部,整个房间瞬间凝固。
正在绘制沙盘的拜占庭将军手猛地一抖,手中的鹅毛笔“啪”地折断,墨汁如同突然爆发的乌云,在羊皮纸上晕染开来,将原本清晰的防线地图弄得面目全非。
将军怔怔地盯着狼藉的图纸,喉结上下滚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条被联军称作“拉伊设防线”的钢铁屏障,堪称横跨三大文明古国的惊世之作。
自里海南岸的拉伊城起,防线如一条巨龙,向南延伸过伊斯法罕水草丰美的绿洲,最终抵达波斯湾畔繁华的设拉子,长达千余里的防线,硬生生将东西方世界一分为二。
为了建造这条防线,百万民夫日夜劳作,耗时三百余日。
来自高加索山脉的巨型花岗岩,每一块都需动用大象驮运,二十匹健马拼尽全力才能拉动。
城墙基部宽达十二丈,坚实得如同大地的脊梁,顶部宽阔到可并行五辆战车。
每隔百步便矗立着高耸的箭塔,塔楼上的投石机如同巨兽,能将百斤重的火球掷出三百步之遥,炽热的火焰仿佛能将天空都点燃。
“这是神之居所,连风都无法穿透。”阿拉伯工程师在竣工仪式上,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城墙粗糙的石面,眼中满是骄傲自豪,仿佛这不是一座城墙,而是他亲手创造的神迹。
当唐军的先头部队在十里外扎营,那星星点点的营帐如同黑夜中的鬼火,工程师彻夜未眠。
他举着油灯,借着微弱的光线反复丈量城墙厚度,又仔细计算唐军投石机的射程,额头沁出的汗珠滴落在冰冷的石墙上,转瞬即逝。
防线后方的联军营地内,气氛剑拔弩张。
来自天竺的象兵,骑在威风凛凛的战象上,象牙上装饰着精美的护甲。
拜占庭的铁甲骑兵,全身包裹在厚重的铠甲中,战马也披着坚固的马铠。
双方因一点小事就怒目而视,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保加利亚的弓箭手与西哥特的长矛兵更是直接爆发了肢体冲突,叫骂声、推搡声此起彼伏,这些昔日的仇敌,如今被迫在同一片营帐下,共同面对强大的敌人,彼此间的不信任与矛盾如同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哈里发穆阿维叶站在伊斯法罕最高的宣礼塔顶,俯瞰着远方唐军营地腾起的炊烟。
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在他眼中却像是唐军燃起的战火。
这位以铁血手段统一阿拉伯半岛的君主,此刻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镶满红宝石的弯刀,宝石在阳光下闪烁,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耳畔不断回响着三天前军事会议的争吵声拜占庭皇帝的特使曾当众摔碎鎏金酒杯,愤怒地咆哮“让阿拉伯人指挥联军,无异于将羔羊送入狼群!”
而法兰西王公则满脸不屑,冷笑着说“倭玛亚的旗帜能挡住唐军的陌刀?做梦!”
最终还是天竺的观察使居中调停,才勉强维持住这脆弱如薄冰的联盟。
夜幕降临时,穆阿维叶换下华丽的长袍,微服走入平民区。
面包铺前,昏黄的灯光下,一位老妇人正将最后一块馕掰成小块,分给三个面黄肌瘦的孩子。
孩子们饿极了,狼吞虎咽的吃着,老妇人却只是默默的看着,眼中满是慈爱无奈。
铁匠铺里,炉火熊熊,工匠们挥汗如雨地赶制箭矢,火星四溅,溅落在他们布满老茧的手上,烫出一个个红印,他们却浑然不觉。
街角的酒馆中,醉醺醺的士兵们用不同语言咒骂着战争的残酷,可当有人提到唐军时,喧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士兵低声说“我们的祖辈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敌人。”
卖香料的商人一边将藏红花包进粗麻布,一边喃喃道“但真主会庇佑坚守者。”
此时的唐军营地同样不平静。
主帅裴行俭展开巨大的羊皮地图,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将他的面容勾勒得更加冷峻坚毅。
他手指在防线示意图上反复游移,眼神锐利如鹰。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寂静的营帐中格外清晰,“拉伊的水源依靠地下水渠,设拉子的城墙地基下藏有废弃矿脉只要找准时机,一击即破。”
副将们围拢过来,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紧张。
他们身后,伙夫们正在熬煮粟米粥,香气混着马粪味弥漫在营地中。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与兵器碰撞声,那是新兵们在练习破甲枪术,呐喊声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斗志。
当新月爬上中天,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防线两侧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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