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五百里加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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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里有茶室,小吏点燃的熏香,淡淡的檀香从镂空的铜炉里飘出。

陈迹与张铮在软榻上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张棋盘,棋局已至尾声。

青烟环绕中,陈迹落下一枚白子,他对面的张铮苦思冥想半晌,终于落下一子,陈迹随手再落一子,而后张铮重新陷入漫长的思考……

张夏坐在一旁磕着瓜子,眼瞅着自家亲哥被杀得片甲不留,也没有开口帮忙的意思。

张铮急得上火,一个劲给妹妹眨眼使眼色,张夏好奇问道“哥,你眼睛怎么回事,进沙子了?”

张铮顿时泄气“你好歹指点指点我该怎么下啊?总不能眼看着亲哥被人欺负成这样吧?”

张夏洁白的牙齿上下一合,轻巧的磕开一枚瓜子“观棋不语真君子,我可不干那种事。”

陈迹抬头看向张铮“张兄,不是你要来找我下棋的吗?你这棋艺……也不像是喜欢下棋的人。”

张铮语塞“我……”

张夏问起陈迹“你到了京城有什么打算,住在陈家大宅还是自己买个院子住?”

陈迹思索片刻“应该是住在陈家大宅的。”

白龙让他回陈家,必然不会让他置身事外,定是越接近核心越好。

张夏又问道“陈大人会不会去国子监给你捐个监生?肯定会的吧,但你又不想学经义,这可怎么办?”

陈迹笑着调侃道“张二小姐先前不还斥责我不学无术吗?”

张铮赶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妹妹只是瞧不上没本事的,但这本事不一定是指经义。等你到了京城便会知晓,她在京城名头大着呢,国子监里的监生都怕她。”

“哦?”陈迹来了好奇“这是为何?”

张铮趁陈迹眼神不在棋盘上,便一边解释,一边偷偷往棋盘上落了几枚黑子“你有所不知,国子监不仅教四书与五经,还兼习书数与律令。我们那位小叔叔徐术,不仅是钦天监的副监正,还兼着国子监的书数博士。”

张铮继续说道“小叔叔懒散,不愿意卯时起床去授课,便隔三差五喊我妹妹去代课。起初国子监的监生们见她是个女子,百般不愿,甚至还向祭酒大人静坐抗议。后来我妹妹出了一道题,他们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一人能答上来,这才老实。”

陈迹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上多出的棋子,却没拆穿,只是落下一白子将多出的黑子一并吞下,这才问道“什么题目啊竟让他们用了半个时辰?”

张夏在一旁笑着说道“远望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八十一,问问塔尖几盏灯。”

陈迹头也不抬“三盏。”

张夏瞪大了眼睛“咦,你听过这道题?”

陈迹笑了笑“嗯,以前听过的。”

张夏拈着一枚瓜子停在嘴边,狐疑的打量陈迹“真听过?那我再问你,今有兽,六首四足;禽,四首二足。上有七十六首,下有四十六足。问禽、兽各几何?”

陈迹随口道“八兽,七禽。”

张夏一怔“这道也听过?”

陈迹哈哈一笑“也听过。”

他转移了话题“当初张二小姐便是凭‘书数’在国子监无敌手?”

张铮乐呵呵笑道“还凭她那伶牙俐齿呢。那些监生都是好多年考不中举人的,郁郁不得志,喝点马尿就喜欢喷粪骂人。其中一人喝醉了便去找我妹妹寻衅滋事,说自己没考中举人全是因国子监中有女人所致,对着我妹妹的学舍破口大骂。”

陈迹不动声色“然后呢?”

张铮说道“然后我妹妹给他出了一道题。”

陈迹疑惑“什么题?”

张铮端起手边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我妹妹问他‘你娘和十只兔子关在笼子里,为何只有四十只脚’。那监生百思不得其解,说十只兔子本就有四十只脚啊,为何加上自己娘亲还只有四十只脚?”

张铮放下茶盏“我妹妹回答他,因为你没有娘。”

陈迹愕然看向张夏,好强的攻击力。

张夏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喝茶掩饰。

此时,不远处的厅堂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官员们在此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陈迹看向张夏“那边是?”

张夏将左手手心里的瓜子皮倒在盘子里,拍了拍手心“孟津县城里的乡绅望族一同来拜谒我父亲,我父亲正与他们喝酒呢。”

陈迹好奇问道“张大人将要迁升吏部左侍郎了,还需要与小县城里的乡绅应酬?”

张夏在一旁解释道“所谓皇权不下县,这洛城的九个县里人情关系错综复杂,若不和这些乡绅亲近,父亲连秋粮都征不上来。这大县里的乡绅,过得可比京城、金陵的员外还要滋润些,他们才是真正的土皇帝。”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祖旺留原籍,家贫走他乡。宁朝世人的观念里,除非出去做官,不然的话,没出息的人才需要远走他乡吃苦。

说话间,驿站外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待到近处,却见一名士卒在马背上高喊“五百里加急!”

陈迹等人起身往外走去,连同正在觥筹交错的张拙等人也放下酒杯,赶忙迎了出去。

驿站内加急的档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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