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泥头不是杀人凶手(3 / 3)
且还这么年轻。
这能验明白吗?
“是仵作,这是个中性词,又不是男的专属,如果非要加前缀,请在男仵作前面也加一个性别词。"屠昭纠正道。
她平生最恨拿性别说事的人。
上辈子在现代因为性别原因没有找到工作,这辈子在古代又因为性别原因还要被人歧视,甚至怀疑工作能力。
简直恶心人。
说罢,屠昭率先查看了刘泥头的右手。
和大理寺那边查到的消息一样,是断指,断口在经年累月之下已经结痂又愈合,肉长成了一团,有些发黑,看不到指骨的情况。屠昭上手按了按,又拨了拨,还是分辨出来断指的断口不对:“他断的这截手指和泥俑里的那截手指不一样,虽然都是十九年前断的,但泥俑里多出来的那根手指是被咬断的,而刘泥头的手指断口很平滑,断骨也很齐整,应该是被切断的或者砍断的,而且比照着他左手尚存的那根大拇指,能发现他的大拇指比泥俑里的那一截要长一些。”
“也就是说对不上?和凶手不是一个人?"郑清容问。屠昭颔首:“对,不是一个人。”
郑清容意外又不意外。
就知道案子没这么简单,先前查看泥俑和陶俑的时候就已经隐隐有那种感觉了。
后腰上没有半弧形的缺口,她先前以为那是一种残次品的代表,但是一个买得起京城宅子的人为什么要买一个残次品?不过想起章勋知说第二任房主人,也就是泥俑的买主喜欢收集一些他认为奇怪的东西,她也就自洽了。
现在被屠昭肯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刘泥头不是杀人凶手。
但她不理解的是,既然刘泥头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又会死得这么巧?死在她们来的路上,甚至营造出一种暗地里有人要解决他的假象。还有那个支支吾吾说不明白的汉子,为什么听到她们要开棺后极力反对?“看看他的死因。"郑清容道。
屠昭知道她的意思,当下也立即查看起来,法医的专业能力让她很快便有了结果:“刘泥头确实身体不好,能拖到这几天才死可以说是个奇迹了,和大婶说的差不多,是过劳死的,只不过腰背肚腹身上的尸斑有些重,是死后被人打的。”
死后还被打,这下手的人有些恶毒了呀。
郑清容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汉子:“你打的?”那汉子眼看着瞒不下去了,只能老实交代:“是又怎样?谁让他当初打我的?我只是还回去而已。”
难怪不让验尸,原来是因为这个。
屠昭翻了个白眼:“怂货。”
那人似乎被她这一句给点燃了,瞬间暴怒,几个人都差点儿压不住:“你说谁是怂货?″
“人活着的时候你不敢打,人死了你来补两脚,你不是怂货是什么?“屠昭嗤笑。
这种人她见多了,纯怂包心理变态。
汉子被她说中了心思,又气又愤怒,但还是倔强道:“要不是他把我的聘礼给抢了去,我早讨了阿萱做媳妇,何必看着她嫁给别人,他刘泥头就是该打。“抢?"郑清容重复了一遍他口中的这个字,又看向周围的人。按照这些人对刘泥头的维护,刘泥头可是个不错的人,可怎么会做抢人钱的事?
闻言,大婶直拍大腿叫作孽:“你这混才,你当初为了讨阿萱做媳妇,偷了大官人的银子,是刘泥头把你偷来的银子及时还了回去,要不你可就要蹲大牢了,你不感恩也就罢了,怎的还倒打一耙?”汉子才不认这个理:“反正是他让我没娶到阿萱,他就该打。”他倒是想在刘泥头活着的时候打他几顿出气,但县里人看得紧,压根不给他机会,而且刘泥头身体又不好,他怕下手狠了把人给打没了,也就只有他死后才能补上几脚。
屠昭无语得很。
又怂又不担事,这样的人真该吊起来狠狠打一顿。亏他先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王法,他偷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王法?人们知道汉子的作为后,又骂又气,倒是有上前揍他几拳的。汉子起先还想反抗,挨了几拳后倒是老实了。搞了半天又是个乌龙,汉子跟刘泥头的死没关系,郑清容悻悻,只能问起刘泥头断指的事。
同样在那个时间断了手指,有些过于巧合了。大婶倒是个知情的,答道:“刘泥头媳妇去世没几天,他就开始着手做陶俑了,当时有一味颜料很特殊,只有岭南道潘州茂名县那边有,刘泥头就去走了一趟,回来后带回了颜料,但是右手大指头也没了。”郑清容眉头紧锁:″岭南道潘州茂名县?”这个地方有些耳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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