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哀父母,生我劬劳(2 / 2)
是认识的:“凤姐姐?”
王熙凤站在桌子对面看了一眼,嘿,这字儿一个是一个的,林妹妹进屋才多久,写了好几页信:“好字,又快又好又多。你别只跟着大嫂子学针线、读书,也来找我,嫂子教你记账玩,可好玩了。”林黛玉懒得动针线,毕竟仙女缝衣服不用针线,她亲眼所见,自己以后也是这样。嫣然一笑:“听紫鹃说过,凤姐姐算账不用纸笔,单是听人念账单,从头念到尾,心里就有数了,谁也瞒不了嫂子。”“嗨,府里上上下下几百男女,哪一项支出收入不是我来管的,听得多了自然就会。"王熙凤进来说话,不是为了找人帮自己记账,丝滑的说到目的:“要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和我说。鹦哥,哦,紫鹃,你们姑娘想要什么,趁早和我说,说晚了我是要罚你的。”
可千万不要因为矜持,或是东西贵重,不好意思和我说,然后写信给你父亲告状啊!他要是千里迢迢的派人送东西过来,那简直是打我的脸。紫鹃笑道:“要是短了东西,老太太是不依的。”刘姝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炫耀的情绪,忍了又忍,尽力忍住了。见过青玉冠吗?见过无缝仙衣吗?找你们要,你们拿得出来吗!王熙凤的大眼睛四下看了看,吃的用的虽然不缺,桌子上好似少了些什么,只有一方砚台,几本书,笔筒里几支笔:“可说呢,姑娘要想看什么书,府里尽有。”
宝玉应声出现,欢天喜地的放学归来,刚见了客人就跑过来:“我有我有!林妹妹想看什么书?”
林黛玉已经吹干信纸,放在写好标题的信封里,亲手用小刷子涂了浆糊,粘牢:“不知道舅舅的藏书几何,想要领教。”快乐小孩变成不快乐小孩,宝玉目光四下飘移,提到贾政就如同老鼠听了狸花猫叫,小声说:“挺多的…我又不敢去…怎么妹妹的业师还千里迢迢的追过来上课么?″
林黛玉吓他,眉头微蹙,故作惆怅:“何止如此,相隔千里,我父亲还要布置功课呢。还要派雷教授,替他来考校我。”“啊?“宝玉目瞪口呆,他最快乐的时候就是贾政出差去,那时真是天高海阔,没有作业。
王熙凤拍拍胸口:“真吓人。”
刘姝在旁边搭话:“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有道是父爱如山般功课,母爱如水,抽刀断水水更流而我母亲会天天抽我。”林黛玉扶着桌子笑的坐下:“可怜见的。”王素小声耳语:“照我看,还是打少了!”宝玉跟着嘎嘎笑了几声,突然想到自己爹是真的会打,溜边找个椅子坐了,扶额苦笑:“我求姐姐了,这话可别让老爷听见。”王熙凤正要回到贾母身边去继续说话,回头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你放心,太太不是那样的人。”
贾母扬声问:“你们笑什么呢?”
黛玉看三封信的封口都晾干了,收拾好:“宝玉,你最不爱学八股文章,也不爱学算学。那我问你,二者相较,你要哪一个?”宝玉蔫蔫的说:“妹妹学什么我也学什么罢。妹妹出门去,我不去,怎么能放心。”
林黛玉顿觉麻烦,说笑好玩,你别过来打扰我见朋友。正要婉拒,抬眼远远的看到了王夫人的表情,顿时知道不必说了,二太太可舍不得心肝去那样可怕人家。
袭人连忙进碧纱橱里,拉着宝玉劝说一番:“老爷问你的学业,林老爷问林姑娘的学业,这是个人归个人的,你要去学,不知老爷同意不同意,到时候说你还有余力…
刘姝柳眉微挑:“怎么什么事儿都能传到他耳朵里。”他就是个人,又不是狐狸,哪里就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黛玉横了刘姝一眼,以免她嘴上没把门的,说出许多不该说的事。袭人也不理这个妖妖娆娆的绝色美女,只管温柔劝慰。雷小贞走进来,正要礼貌性的问候贾夫人。剑气和画卷都在一张靠墙的条案上,贾敏根本不敢露头,虽然剑气刻意收敛不去伤她,但剑气天然就克制妖鬼之辈。而墙外面便是艳阳高照,令鬼魂不适。
贾敏趁着四下无人,从画卷里伸出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抓住她,轻轻叹息:“有劳,把剑挪开。”
饶是雷小贞,也被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哆嗦。青天白日的,就这样闹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