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文夫人(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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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作。倒是公子昭主动提起早上的事,“听说母后今早派人去了凝香殿,不知所为何事?”

他叹气道,“我自五岁起就住在兰台,甚少去母后殿里,那里的消息总了解得不太周全。”

阿怜一时语噎,总不能在他面前说,是为了那等事遭了训斥。公子昭见状,及时递出台阶,“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后宫之事想必大多私密,不便外传,是我失礼了。”

这进退有度,温润儒雅的样子让阿怜恍了神。她又想起了那个与她一同在河畔戏水的青年儒将。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五官,她却从他身上看出来几分苏群的影子。或许是因为类似的行事的方式。

苏群总是以她的感受为先,不让她有半分为难,恰如此时的公子昭。苏群是因心里有她,而公子昭,大概是因为被教养得极好。离开时,阿怜忍不住回头望向公子昭,恰好对上他转过来的视线。他送给她一个温润的笑脸,阿怜亦微微点头,引人深陷的眸子里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等阿怜和兰妫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公子昭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紧而后松开。

他仰头吸进雨水的潮气,那侧头颔首的一笑在他眼前重放,如同烈酒回甘。半响,他收整心思重新迈步,“回兰台”

“诺”,侍中低头跟上,他在心里揣摩着主子的心意。为何要将先前的桥头伫足说成是恰巧路过?这不同寻常的矫饰,定有背后的道理。

凝香殿浴房。

热气氤氲,木架上挂着便于穿脱的轻薄寝衣,不时传出被拨动的轻柔水花尸□。

玉清池内贴满了雪白的瓷片,仅露出莹白肩颈的美人正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池中水温恰到好处,被寒雨浸透的毛孔逐个舒张开。此前,她对公子昭的了解仅限于他人口述,今天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他看起来温和友善,是个恭顺礼让的晚辈,与呵斥贬低她的秦王后丽姬无半点相似之处。

只是那周身的气质难免让她联想到故人,心中又起波澜。也不知苏群现在怎么样了。

她无法仔细想象苏群得知她嫁入秦国的场面,只要一想,便胸腔刺痛,恨不得蜷缩如虾子。

“唔!”

粗粝的触感划过她的脖颈,吓得她睁开眼欲要尖叫,却被那只大手捂住了嘴。

“别怕,是孤”,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地狱传来的低喃。他的手掌下移,托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溺水,另一只手则缓缓探入水中。“听说早上丽姬召你过去了?你们说了什么?"明明早已清楚椒房殿中发生的一切,却恶趣味地要她自己说出来。

嬴煦将她拨弄得浑身发软,沉沦的感官和心底的惧意相冲,她无助地拍打水面,咬着牙艰难回道,“王后,训斥了我,唔……令你沉迷女色,荒怠政务。”极艳的长睫沾上了水珠,正因不安而颤动着,热气熏蒸后的桃腮泛着诱人的粉,绸缎似得黑发一缕缕黏在脸侧,往下滴着水。他幽深地盯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眼里的暗火唯有一法可灭。“阿怜以为呢?此罪属实么?",他松开了对她的辖制,转而开始抽衣解带。阿怜扒住了池壁,浑身发着抖,“妾以为,妾以为”她居然还想认真回他,嬴煦笑得畅意,挑眉道,“何罪之有?”“不但无罪,孤还要给你嘉奖。”

“往后除了孤以外的任何人召你,你若不想去,便许你不去。若有人强召,只管来找孤。”

这明显偏爱的话让阿怜心生惊诧,她哑然抬头望进那双幽深的凤目,读不懂他的心思。

嬴煦却不给她深思的机会,跨入玉清池与她同浴。饲养心在田埂的野雀,先要她因惧怕而留在掌心,再要她沉溺宠爱直至心甘情愿,嬴煦有的是耐心。

“夫人呢?"兰妫送完伞回来,主殿里不见阿怜,随意拉了个低头酒扫的侍中询问。

侍中脸红结巴道,“在…还在浴房里,同王上一起。”兰妫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鬼使神差地往浴房走去,远远看见门外守着的侍婢姿态扭捏,脸红如熟虾。

还未走近,她便听见里面传出的动静,脑补的场面让她羞臊地止步,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第二日秦王后再次派人来召时,阿怜实在睁不开眼,便搬出嬴煦给的诏令,卷着被子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椒房殿内,丽姬一挥袖子扫落一桌瓷器珍品,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真是气煞我也!"她眼眶发红,其中厉色让人不敢直视。“王上以前从不管后宫的事。定是她跟王上说了什么!”“我是魏国的公主,大秦的王后!她一个陈国来的小喽啰,也敢如此跟我叫嚣!”

“仗着一时的荣宠,想要压我一头,"她恨恨道,“早知如此,昨日就不该大发善心让她留在殿内,该让她站在雨中自省,好好去去她的气焰!”她的贴身侍婢莹藿小心宽解道,“王后,也就是她自陈国来,王上才敢如此宠幸。”

“陈国国力衰微,朝堂诸臣皆不放在眼里,若是换了魏楚齐的美人,不早就闹翻了天?”

丽姬起伏的胸膛稍稍平静些许,显然是把莹藿的话听了进去。莹藿接着道,"“她本就是个解腻的玩意,咱们何必如此跟她计较?”“哦?你是觉得,我不该如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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