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至极（2 / 2）

，抱着她脸蹭脸。翠子挣扎，头向外扭，拧他的腰：“干嘛、干嘛！一会儿还要出门！”“没干嘛。”

只是习惯性贴贴，像小时候一样，又像在死亡与恐怖中轻触花朵，安慰心灵。

“是你想歪了。”

行吧，但她会想歪也正常，这几天每天都是，事情总朝那个方向发展。“总之，快出门。"她说。

预约的意大利餐厅，位于杜王町墓园旁，它门口立着个牌子，棕红的木头边缘，中间写明--这家餐厅无菜单，料理由厨师根据顾客而定，每位五千日元“诶，感觉形式还挺高级，而且价格不贵，"指着牌子，翠子回头看向杰，“你真的不试试吗？”

“不，再劝的话，你也别吃了。”

杰双手拢在袖口里，抱在身前，脸板得像个老头子，回答她时，他望着远处天空。

“你在看什么？"翠子问。

“这片地区有点特别，云更凝固，天空总泛着黄，像是与我们常在的地方隔着什么。”

再次踏入这座边缘小镇，与四年前一样，莫名有种违和感，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大概因为这里是「替身使者」的地盘？"翠子说。替身使者，杰曾听说过，悟无意中告诉他，说是比术师还稀有的异能力者，产生方式不明，不靠遗传，但总会莫名聚在一个地方。翠子又是从鷄索那里知道的吧?

像是看穿他的心思，翠子开口：“学校有个教授是替身使者，他来过这儿，遇到过其他替身使者。”

他与翠子对视，绿猫眼眨了眨，无辜地映出他的轮廓，嗯，她大概没看穿这类精妙小情绪，一向如此。

“进去吧。"他说。

餐厅内部装潢温馨，摆设着Q版大鹅的木雕，共四张大圆桌，都铺设乳黄色桌布，桌面中央是竹编花篮，盛着满满一丛绿叶粉花，田园风情。戴着厨师帽的男人走出来，金棕头发，蓝眼睛，五官是标准的白人，他一手放在胸前，微微前倾身体向两人打招呼，语调很是别扭，带着拉丁语系的滑润“您是三天前预约的翠子小姐吧。”

理论上，预约餐厅时会留姓氏，但翠子留了名，因为不太想被叫夏油，毕竞做了些亲密行为，再顶着姐弟姓氏有些怪。等下次出门，就去改姓。

等等，杰应该不能进入政府办公区？她作为被绑架者大概也不能？完啦。

“嗯，是的。”

见翠子不知神游哪去，杰只好开口帮她应下，虽说不想沾猴，但他通常也不会甩脸色。

“不过，准备她一人的份就行，我吃不惯西餐。”穿着袈裟，杰的借口很有说服力，厨师应声给二人拉开座位，待两人落座，就开始自我介绍，讲他的名字、餐馆理念、为何选址在此……等介绍完，他问能不能看翠子的手。

前面冗长的介绍就有些离谱，要求看顾客的手更是？皱着眉，杰凝视厨师，若有所思，却见翠子老老实实伸出手，搭在厨师的掌心。

能不能有点警惕性？

“啊，"捏着翠子的手，厨师说，“这位小姐，你最近是否觉得身体疲累？平日的话，近视，以及不爱准时吃饭，导致胃上有些小毛病？”翠子张大嘴巴，感叹：“诶？你怎么知道，你学过中医吗？望闻问切什么的？”

“谬赞，只是些经验，因为我出餐是根据客人的身体状况，"说完，他用高脚杯盛出两杯白水，放在二人面前，“如果没有别要求，请允许我去备餐。“当然。”

翠子点头，望着厨师的背影，满脸新奇，随后端起高脚杯喝一口，愣住，再开口已是十秒后，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杰，你快尝尝这水，它超好喝，这就是矿泉水吧！”？

杰摆手，说：“不用了，谢谢。”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普通的水，白开水、纯净水、矿泉水……怎么可能特别好喝？怕不是有怪味，翠子就装出好喝的样子骗他。她干的出这种事。

却见翠子眼里的光越来越亮，泛起水花，留下两行清泪。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杰瞳孔震颤，他第一次见翠子哭。不对劲。

这水有问题！

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见翠子眼泪越来越多，流出两条水柱，她捂着眼睛，卷起身体。

“呜呜、我停不下来！痛！”

他站起身，椅腿划拉地面，声响刺耳。半跪在翠子面前，他掰开她湿漉漉的手，她的眼球已经干瘪变形，眼皮向内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