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1 / 3)
第71章宫变
一步一步他就那样亲昵的抱着她朝深林中走去,走了许久,周遭的树丛枝桠几乎都要有半个人高,越过荆棘,竞到了一处如梦似幻的山坡。金色的日光洋洋洒洒的落下来,遍野的大大小小花儿绽放着,各色交织在一起,更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丝丝缕缕,尽数浸入鼻尖。
这是哪里?
眼前绮丽的美好五彩斑斓的,可阮流卿无端有些紧张和不安,晏闻筝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
这时,她被晏闻筝放了下来,她警惕的环顾四周,看见花儿最是烂漫之处似有一处高度明显起伏的小土坡。
繁花簇拥,甚至有蝴蝶在之上摇曳起舞,阮流卿眸光微晃动波澜,被晏闻筝牵起了手,他带着她朝那走近。
“卿卿。”
依旧是那冷磁的声线,可显然阮流卿从其中嗅到了些别的情愫。“这是……
她轻声询问,看见晏闻筝朝她偏转过头,眼眸依旧深邃如渊,更是恣意冰冷的。
阮流卿静静等待着,忽而冷笑了一声,幽幽道:“这便是我那早逝母亲的葬身之地。”
说着,男人殷红的唇瓣还勾出一抹嘲弄似的弧度,可微微划过异样波澜的眼底,分明蕴含着难以察觉的哀伤。
阮流卿心中一凛,望着晏闻筝的脸,视线又落在面前的小土坡之上,一块陈旧的早已经被日月侵蚀得迷糊,其上的字她也看不清了。她没想过,晏闻筝会带自己来这里。
“卿卿已是本王之妻,兴许便也该来见上一面。”他的声音依旧冷冽不羁,凝视着她,指腹将她额上散乱的青丝拂过,目光又缓缓落至在那繁花簇拥之地。
阮流卿没说话,看见晏闻筝微眯了眯眼,眼中所有的嚣扬和锋芒尽数褪去,变得难以分辨。
她析不出来,可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却都跟着隐隐发颤着。风轻轻拂在两人身上,送来浓郁的花香,她忽而想起晏闻筝的父亲。眸光下意识流转,却根本再没看到其他的木碑。“他不在这儿。”
骤然,头顶落下一道冰冷的话语,阮流卿能感受到索绕在周深的气息一瞬更冷寒了些。
晏闻筝勾着薄唇,似乎在笑,可阮流卿却觉得这样的诡谲和可怕,他眼里哪里有一丝的笑意,反倒是皮笑肉不笑的阴郁和冷鸷。“不,该是说,他死后也不配有容身之所。”阮流卿被男人话中的暴戾狠毒惊得身子一颤,她想,纵使她是恨自己的父亲的,可若当真到他身死先去的那天,也会尽最后一份孝道。可晏闻筝他……
正想着,她便察觉到晏闻筝似乎又疯了,墨黑色的瞳仁簌簌燃着烈火,视线盯在那冢前似要将一起焚烧殆尽。
“其实这冢,实为衣冠冢,"他便转过头,果真看见少女震颤懵愣的柔软目光,晏闻筝冷嗤一声。
“这得要拜我那禽兽不如的父亲所致了。卿卿定是不知,我原本是姓季的,更是不知,我原本是在一所小渔村出生。”他说得很慢,阮流卿一字一句听着,又听见晏闻筝道:“至于我那好父亲季陵啊,酗酒好赌,赌输了,便拿我和母亲出气,本以为我要一直在那地狱里发臭发烂,哪知有一天季陵出海偶然助晏震川送了通敌的信件,后来晏震川那个表里不一的东西便邀请我们一家入他府里当值。听到这里,卿卿是不是以为我此后便从地狱里逃出来了?”幽深恐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阮流卿,少女被感受到他眸底极度膨胀开来的黑暗和杀戮气息,她吓得止不住的瑟缩,惶恐无助的点了头。“错了,”
晏闻筝阴测测的笑,“晏震川看上了我的母亲,可季陵为了荣华富贵,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送上了别人的床榻,后来晏震川玩腻了,便又邀上三五个同僚一起。而我那亲生父亲,还在边上舔着脸端水递茶。”字句狠狠砸进阮流卿的心底,她捂着嘴,泪根本止不住的从眼眶流下来。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女子竞遭受如此大的折磨和痛苦,为什么晏伯伯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她的丈夫能如此残忍的将她亲手送进地狱?阮流卿想着,心更有些说不出绞痛,她也从没想过铸就晏闻筝如此脾性的竞是这样的过往。
晏闻筝看着她颤抖着身子痛苦的流泪,轻轻替她抚去,方才的暴戾杀戮消散了些,望着她尽是病态疯执的柔情。
“不怕了卿卿,所以后来啊,本王亲手杀光了晏府所有人。”声音很轻,亦很平静,说完了嘴角甚至诡异的漾开弧度,似在回味那大仇得报的舒畅之感。
“筝……筝哥哥……
阮流卿哽咽唤着,被晏闻筝搂着肩抱进了怀里。“好了,今日大喜便不提这些恶心的事了。”他柔情蜜意的捧着她的脸,一一吻开她脸颊上的泪,见人儿身子都还在抖,轻轻抚着少女纤软的后背。
待缓过了一些,便将人似如孩童的托抱起来,“乖卿卿,咱们该洞房了。”阮流卿心绪正彻痛难忍,没想到晏闻筝会跟自己说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便已随着晏闻筝的脚步离开。
可一边走着,他都急不可耐似的亲她,亲她的脸,又亲她的唇。阮流卿嘤咛着捏紧着他的衣襟避开,便得他极是玩味刻意的低笑。不知这样闹了多久,他又将她带回了方才那幽谧的深林,半人高的荆棘不时划在他的喜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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