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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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片刻。”云归妄的影子还在窗下,已经丑时中了,但魏渊无心管他。“既然阁下无异议,那便开始吧。"魏渊还带着伤,又花了一番心思折腾,房间里的血腥味愈发重。

她缓缓抬起右手,十三站在她对面,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衣,骨扇收拢在手中,轻轻敲打着掌心。

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收敛了许多,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难得竟有种清冷肃穆的意味。他点了点头,示意魏渊。魏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感。她凝神聚意,一缕幽蓝色的火焰自她指尖凭空燃起。

魂火。

魂火是冷的,这样一团火,却冻得魏渊打了个激灵。魂火为笔。

鲜血为墨。

说了要鲜血,魏渊只好狠狠心,在手心划了一道,血溢出来,魏渊也是心狠,面无痛色,只是皱了皱眉,还有心思和十三调笑:“阁下倒是清闲,只差遣本尊一个人在这里忙前忙后。”

“姑娘不乐意了?“十三右手也凝出一团魂火来,作势要往魏渊的手掌上按:“也罢,在下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合该为姑娘省些气力。只是在下没有身躯,没有血肉,只好………

“可别。“魏渊忙抽手,嗔怪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看见十三笑嘻嘻的脸就知道,这家伙必定是故意的。血火来源不同,轻则相斥,重则反噬,他要作死,魏渊还想好好活。十三不知是起了玩心还是怎地,竞然没有顺势收回手去,而是继续探过来,笑眯眯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魏渊看他像看瘟神,藏着手,动作像个羞答答的大姑娘:“你走远些。”十三见不成,摇摇头背过手,到窗边等着去了:“无趣。”他到窗边,好像才看见窗下有个人影,“呀"了一声,又作妖:“魏姑娘。"他把手搭在窗上,似笑非笑看着魏渊:“窗外是谁呀?”魏渊正忍着痛,将魂火凝成一支笔的样子,蘸着自己新鲜流出的血液在空中勾画,血色符文浮在空中,颇为神异。

“一位朋友。“她忍着不耐烦答。

“如若我此刻推开窗,在他面前现身呢?”听得十三一刻也不消停,魏渊忍无可忍:“……悉听尊便!”“哎呀呀。"十三装模作样地感叹道:“看来,窗外这位小郎君还真是深得姑娘信重呢,你我这样隐秘的事情,你都不避着他。”这话说得,活像魏渊和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魏渊正待反唇相讥,忽然,余光瞥见十三猛地推开窗,风钻进来,吹了魏渊一个透心凉。魏渊哪里料到十三当真说得出做得到?

疯子……疯子!她心里骂,正想着该怎么跟云归妄解释,却见云归妄盯着屋内的方向,明明都与她对视了,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哈哈哈哈哈!"十三纵声大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好像一个顽童成功捉弄了路人一样笑得放肆:"瞧瞧你,莫担心。”魏渊盯着云归妄,许久,确认他当真无知无觉,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已经汗湿了。

是她昏了,自乱阵脚。

十三的本事,她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他看见的是幻境?"魏渊问。

“正是,在他眼中,门窗紧闭,屋内一片黑暗,而你正在榻上熟睡。“十三倒还恼了:“慌什么?莫不是不相信在下?”“若要让人相信,阁下不妨少做些离谱的事。“魏渊瞪了他一眼,这下好,让他一吓,自己心心神不稳,符文散了,白费了一番工夫,一缕魂火,一握鲜血,还得重来。

“别再作妖。“魏渊咬牙切齿得警告。

十三懒懒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好在这回没再打扰她。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魏渊花的时间少了许多,一刻钟不到,符文已成,她唤十三过来,二人将手隔符文相印,吒一声,符文无风自燃,艳红余烬洒落,均匀落在二人身上,化为各自额上一点红痕。魏渊起先还不知道这结契之法会留下有形印记,见十三额上多了一抹红,匆匆往铜镜边去,果然,她也没逃过。

麻烦呐,要怎么和满月、弦月二位贴身女使解释。魏渊心中烦恼,又失血难受,正待赶客,让十三快快去,好让自己休息一阵儿,忽然,肩头搭上一只手,一股热流顺着这手流进身体,熨帖得魏渊一声唱叹。

熨帖得人都松懈了防范心。

任由这热流流遍全身,魏渊才回头赞道:“好手法。”如何能不知道,方才十三是在帮她疗伤,几个月之内两次生魂离体造成的亏空与不适大大减轻,魏渊甚至感觉经此一番动作,连昭公主虚弱已久的身体者都强健了一些。

不知是不是魏渊的心理作用,只觉得十三的身影好似虚幻了一些,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我这契友如何?”

他神情洋洋自得,魏渊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一抱拳:“多谢,渊日后必将报答。”

但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正色问:“十三,你究竞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妨开诚布公说出来,你我也好共谋。”十三却好像听不懂,打了个哈哈,并不正面回答,还损了魏渊一句:“得到什么?姑娘别太托大,你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吗?"魏渊微微蹙眉。“合作?“十三摇头:“在下什么时候说要与姑娘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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