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完虫了(滑跪)(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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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括阿兰自己。这些天她不止一次在切菜时切到手指。

每次给领主大人送饭,都会看到她不停地书写着,桌上堆的纸越来越高。暮昭房间的桌上、窗台上、地板上、书架上全都堆放着各种他书写的东西,还有形状怪异复杂的图。

阿兰大部分都看不太懂,但结合她认识的只言片语,阿兰知道这一切都跟领地的发展息息相关。

领地发展的进程在沉默中加快。

天又一次黑下去,阿兰卡着时间进来点亮烛台,又悄然退出去,关好门。长期伏案工作,导致暮昭的身体僵硬。

她简单活动一下,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可只要稍一停笔,心中那种无法掌控的焦虑感又让她无法喘息。

不行,她不能停。

太慢了,这一切的发展实在是太慢了!

如果能再快一点,如果她能创造出电力,实现更多技术,也许那个人根本就不会死去,甚至她们就会有更安全的采矿方法,而不是这种以剧烈燃烧生命的代价谋求发展。

眼眶因为长期注视纸面而酸痛,手指已经冰冷到麻木,就连落笔都不太精准。

但暮昭不敢停下,即便被阿兰强行摁着休息,躺在床上,她的脑子也在不停精细计算,如何利用领地的条件,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发展到工业阶段。…太难了。

赫克托在事发之后,进到矿洞中勘察过,他断定是因为开采铁矿导致的岩壁疏松,原本用来支撑的支架恰好断裂,这才导致这次的坍塌。其实这次塌陷的规模算不上大,人员的伤势相比现代的灾难都很轻,最严重的也只不过是肋骨插进肺部。

在现代的医疗条件下,都能轻易转化成钱和时间的问题,现在却如此致命严重。

这是让暮昭最受不了的原因。

从前她想避免外界的危险,却没想到截至目前,领地最大的人员伤亡却是源自内部的失误。

并且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规避。

即便现在人人都能吃饱,但抗风险能力依旧为零。死去的那个人没有父母,没有子女。对于他的死亡,没有亲人替他悲伤。暮昭唯一能补偿他的办法,就是给他修个好坟,但对于功利主义的她来说,生前的事比死后的事更为实际。

她觉得死后再做这些事情,只是对生者的心理安慰。她对于他的死去无能为力,甚至连一丝帮助都没有。暮昭想起他最后的眼神一-浑浊、绝望、溢满痛苦,犹如实质。那个男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她们身上,不知道在他死前的最后一刻,是不是还希冀着自己能健康地生活。

还有其他受伤的矿工,虽然没有丧命,但也伤筋动骨。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如果只是骨裂或者是普通骨折,会有康复的可能,但若是整个骨头都已经被砸得碎裂,手脚畸形……暮昭想起第一个被解救的人,他的右臂像面条一样反向折叠。

还有人双腿被砸中,虽然当时还能站立,却在跟众人一起搬开石头之后就重重地跌倒,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暮昭不由得一阵苦笑,本来还担心外出的队伍会不会遇到危险,毕竟奥利弗那个人有时实在莽撞,却没想到最大的事故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今天是迪福下葬的日子,西瑞尔特意换了晚班,来收拾他的遗物。迪福曾经是一个奴隶,没有自己的房子,冬天他住在一间狭小的单人暖房里。

西瑞尔推门进去,木门发出吱呀声。

他死去的时间不长,屋内的陈设还保持在他去矿场上工当天的样子。被子胡乱卷在床尾,洗脸的铜盆随意搁在床头柜上,边上还摆着用木头雕刻的小物件。

原来他还懂木工。

打开橱柜,里面是整整齐齐摆放的两筐土豆和一大捆麦子。像迪福这样的矿工,暮昭给了他们极高的报酬,即便货币体系更新,仍用小红花来支付他们的报酬,衣食住行自然不需要忧愁。

西瑞尔这次来,就是为了装一些迪福的贴身用品,跟他一起下葬。他执拗地在心中说了很久的“对不起”,坚信房子的主人能听见,才开始翻找看上去珍贵的东西。

屋子很小,一眼便能看到全貌,西瑞尔将所有的柜子打开,将迪福平时穿的衣服取出来。

生前在地下挖矿时,西瑞尔对他的印象就是每天穿着一身破旧的粗麻衣,却没想到,他的衣柜中还有一件柔软的毛皮斗篷。迪福家中没有太多东西,除了衣服、食物,就剩几件农耕的工具和小红花。西瑞尔将这些东西整理好,放进背篓,正打算出门,却看到门后挂着一个本子。

本子的纸张是领地内公认的最好的纸,用坚韧的麻线装订成册,只能用小红花兑换。

他将其取下,查看里面的内容,判断是否需要随着迪福一起下葬。翻开内页,用炭笔书写的大大的字映入眼帘。【太阳。我会写字了,是约万大人交给我的,没想到竞然真的有夜校,奴隶也能学写字,不对,我是自由民,因为贝儿小姐已经将奴几赏给我了,我很高兴,但是我烧掉了它,因为看着上面的字会让我难过】。【太阳。今天我上了赫克托大人的课,他是一位很厉害的老头,他用木头就能打造出建筑的摸型给我们看。很厉害,真的很厉害,我做不到,不过我第一次觉得木头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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