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偏喜欢温柔男二(四)(3 / 3)
,开口道:…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两人坐在房中,耳畔终于安静下来。苗季凤道:“鹿姊有什么话对我说?”元鹿沉吟片刻,并没有按照常规套路让他先说,而是点点头,平静道:“我们明日起便分开吧。”
“什么?"苗季凤面色一白,脱口道。
“哎。“元鹿轻轻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枪擦了擦,“你的人每天跑来跑去,也怪累的,教他们今夜别来了,彼此睡个安生觉。明日起,不论你去哪里也好,别再跟着我了。”
“虽护镖之托多半是你一时兴起,论理也算是我先毁约,但你隐瞒多日,连真面目都不愿叫我知道,恐怕名字都不知真假,如此戏耍于我,我们也扯平了一一倒不必这副我对你不起的模样……”
“这位,公子?”
“鹿姊!"苗季凤忍不住高声打断她,在她目光看过来后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甚至有些想避开元鹿的目光。
他紧咬着唇,心下慌乱,犯了第一个错误,开口道:“我,我是瞒了你……那是从前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想着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确实叫这个,现在的样子也是我的真容。还有一个名字只有我阿妈知道,我没想伤你的,那些人我吩咐过的……我只是……话至如此,苗季凤截住了。
只是什么呢?
那些真正追杀二人的人马早已被除去。后面来的都是苗季凤手下改扮而成。他只是想让这段“乔装换面"的旅途再久一点。是做戏,却有人迷了心,入了眼,乱了神。而现在被猝不及防被戳穿,越是解释,苗季风越是发现自己无话可说。要怎么道出那些扮成追杀她们的人的属下,皆为火凤教在中原布下的势力暗桩?难道要与聂元鹿说明,每日跟着她们的人皆是中原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却为火凤教所用?
纷纷乱乱,都必定要牵扯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这些人愿意听他号令,皆是因为他是西南火凤教的小圣主,也是他们口中的"魔教"。从前苗季凤想过,若聂元鹿自己发现他的身份,那他必定要亲手杀了她,也算给二人的萍水相逢一个干脆利落的结尾。他才不要什么玉崩镜碎,反目成仇,恩义断绝。
既然不想失去,那就干脆在改变之前永远毁掉。然而到了这一刻,苗季凤才发觉自己的自以为是。现下选择来到了他面前。
现在是苗季凤需要选,要不要告诉元鹿真实的自己?坦白,便有可能失去现有的一切。元鹿再怎么离经叛道,毕竞正邪殊途,从未听过有中原正道和火凤教中人往来……万一,万一她真的用嫌恶冷漠的眼光看待自己,那样苗季凤岂不是非杀她不可?可若将鹿姊做成了药人,岂非一辈子再也听不到她说一句话?
若是、若是…
苗季凤心乱如麻,半晌不语,终于抬眸向元鹿望去时,见她肩背挺直地端坐桌边,面容平静,既无嫌恶也无昔日笑语晏晏的亲昵。她不说话,因为她比季凤更早明白他解释的苍白,但并没打断。她好像只是极为耐心地等待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等,如同庙中端塑的神像,俯视着乱火摇曳的凡心。
苗季凤忽然就对她生出一股怨来。
分明就在半个时辰前,她们还好好地坐在一处,她对他笑着,要吃他亲手炒的瓜子,她们一起听着外人议论,也有人说二人多般配的一对……现在在这小小的房中都似他梦中幻相,烟尘水月,消散得一干二净了。元鹿的眼神依旧澄澈无波,像是拂散这些烟尘的凤。如同苗季凤第一次见面时,她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麻烦让让",而后便要消失在路的尽头。若非苗季凤一时好奇,追了上去,那她们从此便不会再见了。江湖之大,为何偏偏就是那一天,那一处,她和他遇见了?而现在,入戏的只有他。
聂元鹿的手放在枪柄上。
她在防着他!
聂元鹿竞是在防着他对她动手!
苗季凤的心口直坠,如吞冰咽铁,又从最冷处燃起一股怒火。“……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良久,华章艳质、冶丽绝伦的少男眉目惨然,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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