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明注定灭亡（1 / 1）

“我已挂立铁牌【内臣不得干预政事，违者斩】，这是不变之规。允炆，为何你故作此惊人之语。”

“阉人成党”这句话，实在是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

“阉人不可干政。”

阉人祸乱宫廷，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而非事务性的问题，

只要他们能够接触到政事，无论帝王的权威有多大，他们都是一股能够左右政局的隐性力量。

在他看来，这群人不过是帝王的工具而已，却因为权力结构的问题，每每能够掌握权力，祸乱朝纲，

“其二呢？”

晌午在大本堂，朱允炆言称圣皇明德，说自己父亲也没有将大明长治久安的本事，狠狠地拍了自己的马屁不假，

朱元璋没有刻意封锁消息，是料想到这番言论传出之后，定会有人说皇太孙出言不逊，忠君但无父，爱国但不爱家，

那么被圣皇所诟病，憎恶的阉人就成了最好的替死鬼，

验证了他的猜测，

一切都出自皇太孙自己的思考。

朱元璋点点头：“既然如此，杀了好事的阉人就是。”

朱元璋面皮绷紧了，

而这些道理，朱元璋很容易就明白：“只要杀得够勤，如何成党？”

“因为其四，圣皇明德，然而天下之君，非皆类圣皇。”

阉党好杀，帝心难测。

所有权力集于一身的帝王

因为如果，帝国的君主只享受权力的美妙而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呢？

不管底下的臣子是为了私利还是公义，他们将很快陷入无尽的内斗，直到无可拯救的地步。

就如同在学堂时，他绕开了朱元璋在诛杀将臣时的阴谋，臆断与构陷，通过一个简单的例子，将士兵对于皇帝和将军的忠诚分隔开，强调了帝王杀人的合理性，

简单，但好用。

拍好马屁，更是一种本事。

说到这里，朱元璋才认真起来，

真正重要的，只是这一句，

朱元璋也有这样的忧虑，所以日夜殚精竭虑，

而除了他的亲儿子和亲孙子，也根本没有人敢和他说这样的话，

因为在最心爱的人逝去之后，再也没有人跟他讲过那样直白的话，

马皇后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国之凤仪，她也是一个爱着自己丈夫的年长妻子。

人生百年，相对于千年来说，也不过十分之一，

听得此言，朱元璋没有眉头紧锁，而是看着这个屡发暴论的孩童，眼中带着欣慰，

文书里面，有真正的学问，

这样的感觉是难以用任何语言来描述的，

“所以，大明也将亡于阉党或不思进取的君主，这样的未来，对于我们朱家来说，无法改变。”

他也将脊背挺直了，就像是夜晚行军时，和自己的军师在马背上的对话那样严肃，平静，没有任何外物能扰乱他的思绪。

“你说阉人成党，隐去了一个原因。”朱元璋拿起一本奏疏，轻轻丢在了地上，“当君主失职之时，阉人的权力将会变得很大，无数人将会依附着他们，届时皇命亲谕，如同擦屁股的草纸一张。”

朱允炆承认了，这是很基本的逻辑推理。

朱允炆的坦诚，令他感觉舒心，

只有这个十岁的孩子，不和他计较，

死了的人，怎么管得了千百年后发生的事情呢，

到姜子牙，也不过将周朝延续了八百年荣光而已。

朱允炆声音依旧很轻。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