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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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英语成绩也进步了很多,跟靳韫言的差距越来越小,排名也越来越靠近了。

窗外蝉鸣不止,夏季的炎热悄悄侵袭。

她忍不住想,也不知道靳韫言想考哪座大学,凭她现在的名次能不能够得上。好像……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去同一个城市应该没什么问题。年少时,总有些单纯天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傻气的想法。莫名因为一个人变好,因为一个人有了自己的方向。

于是她日夜不停地学习,总期盼着未来的生活。总觉得以后的某一天,他们的故事还会有续写。很快漫长的雨季宣告结束,南桉迎来长夏。教室被燥热的空气充斥着,电风扇吱呀吱呀转的声音极其地催眠,薄夏午休犯困的时候总会看一眼靳韫言,偶尔还会绕远路从他那儿经过。不小心碰掉了他的书后,她拿起来看了眼封面,是一本《经济学原理》,在他们即将进入复习的阶段,他早就跟他们不是一个进程了。有一次她去帮忙收作业的时候,靳韫言看了一眼她,温和地叫她同学:“这个作业我没写,最近比较忙。”

他有不交作业的特权,但薄夏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说的同学二字,他还记得她吗?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明明他们见过那么多次,可抛开周随野这个纽带以后,他们好像就是班上的普通同学关系。

她有时候也会讨厌他的温柔讨厌他的绅士,可又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怨恨的情绪来得很没有道理。

她的喜欢太小声了,他听不见不是很正常吗?即便听见了,又有什么义务回馈呢?

更何况喜欢这件事,不是本来就应该很纯粹吗?放暑假后,薄夏因为父母的原因要回老家呆两天。她虽然性格比之前要开朗不少,但还是不爱跟那些喜欢指指点点的长辈交流,所以话少了一些。尤其回去以后总有几个亲戚和邻居对她打压,她很反感于是不太理睬,惹得她母亲一直对她指责。

她想逃离这里,逃离她一直讨厌的乡村。

因为在这里,所有人表面藏着虚假的温情内心藏着算计,包括她的父母。他们的行为割裂到让那时候未成年的薄夏难以理解。她更不知道这个世界都是伪的,她其实无路可逃。

在那里,人和人的关系比其他地方更近一些,于是言论成了某种伤害和束缚别人的有力道具。所有人都按照别人的想法生活,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只有她那位表哥开明一点,所以薄夏会更喜欢跟他接触。偶尔聊天的时候薄夏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笑着说你还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了,他说他没有女朋友,倒是有喜欢她的人。“那那个喜欢你的人,你觉得怎么样呢?”“每天围着我转,说是要跟我一起考研,我要是去工作她就去工作,"哥哥看了她一眼,“你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失去自我吗?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目标?为什么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她面上怔住,久久无言……

他接着说:“而且我也不需要这些自我感动,反而成了某种负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哥哥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她慌乱摇头,染上绯色的耳尖却暴露了她的心事。

“情窦初开很正常,就是不要因为别人丢失了自我,“说完他笑了一声,“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这个年纪哪儿懂这些大道理。更何况,年轻的时候恋爱脑一些也没什么,等大了以后你就觉得爱情其实根本占不了多少位置,等那个时候再想全心全意爱一个人都不能…”

薄夏觉得他很奇怪,为什么哥哥比她年纪大不了多少,总是有一些几十岁老人才会有的大道理,好像他已经很老了一样。“哥,你这样很像是在装大人。”

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你这样更像吧,小丫头。”傍晚的蜻蜓在低处盘旋,热浪将空气扭曲。薄夏突然觉得很燥热,可偏偏指尖碰不到半点儿清凉的风。回到学校附近的住所后母亲仍旧在数落她,母亲好像总是这样,大概是生活的不如意,所以也要将那些自己消化不了的怨气全都放在她身上。有时候并非是她做错了也会接收到指责,以至于她总觉得自己是不能犯错的,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幸好她还要去补习,所以窒息的感觉能稍稍缓解。回到卧室里整理书的时候,她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一边努力无视。梅雨季节已经结束,可空气里的潮湿却始终不能消弭。在这样的环境里万物都在腐烂发霉,再精美的东西也会留下不可抹去的斑点。

夏天实在是闷热,上完课以后薄夏骑上单车,感受着迎面刮来的风。温心跟在她后面:“先别回家呀,我们先去玩一会儿。”她急着回家,温心也就没勉强,半路跟她去买了根冰淇淋吃。她们已经是高三预备生,难免到了规划未来的时候。温心问她有没有想好以后要考哪座大学。温心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暖昧地笑着问:“要不要我去问问靳韫言考哪座大学?”她犹豫了一瞬,手里的冰淇淋化开,她拽住温心的手:“不用。”“真不用?”

“嗯,”女孩笑得灿烂,“不用啦。”

薄夏骑上单车回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周围的绿色浓烈到像是烧了起来。

于她而言,靳韫言是她灰暗生活里的一点儿光亮、是茫茫长夜里指引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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