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2 / 3)
没有减弱,“这次是你姑母糊涂,我不会跟着她犯糊涂。”他否认了要对长子再次下毒的事。
“是啊,我都要死了,静观其变即可,何须再费心思下毒。“闻言,崔伯独勾了勾唇角,笑容讽刺。
定国公默然无声,不错,他何必对一个将死之人下毒,多此一举罢了。许久,他才开口,“薛氏嫁给你不足一年,也未怀有你的子嗣。四郎的儿子记在你的名下,继承你的香火,血缘至亲,比薛氏一个外人更重要。”定国公最在乎的始终只有崔氏这个家族,他要最大限度地保证崔氏的利益,别的,长子,次子,妻子,妹妹包括他自己通通不重要,都可以用来衡量。“觉得无关紧要的人是你,你们所有人加起来,在我心中,比不过她的一根汗毛。”
“唯一给了我生的希望的人是她,信仰我奉我为神明的人是她,担心我受到伤害不断在努力的人是她。”
“是她,唯有她,将我重新拉回了人间,为我绘就了真正的九州定海图。”“而你,定国公,我曾经的父亲,与我而言,再没有一分值得留恋的地方。”
“哦,忘了告诉你,起码十年之内,我不会死也死不了。现在,轮到你来做选择。”
崔伯肿意味不明地冷嗤,如果定国公不识抬举,弑父又有何惧。他此生最不相信的便是轮回报应。
……你的身体被治好了。“定国公脸色大变,心中有一分喜,十分惊。回过神,他颓然弯下腰。
崔伯肿离开正院,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中途遇见匆匆而来的曹夫人和崔季徽母子,他冷冷一瞥,两人便吓软了腿脚。今时不同往日,诛杀蔡党,抓走曹氏父子,对付崔皇后和定国公,崔伯肿做的每一桩每一件,都让这母子两人心惊胆战。他们识趣,只敢等着他死,其他的彻底偃旗息鼓。“你来找父亲有何事?"崔季徽不复之前的嚣张浪荡,硬生生忍着一口气,开口问崔伯种。
然而,他至始至终都只是崔伯种眼中的蛆虫,不值得崔伯肿停下步伐。他的人施施然地从崔季徽的身边经过,多余的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更遑论答话,表露出的态度直接而轻慢。
崔季徽气血上涌,自觉受到了侮辱,下意识地想开口咒骂。可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猛地出现在他的脑海,她一字一句地说,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世子,否则,她会动手。
他顿时没了声音。
但这并不是让崔季徽最憋屈的事。从自己父亲定国公的口中听到将爵位传给崔伯肿,然后他们全部搬去新收回的边州时,崔季徽浑身凉透。边州,那是金人曾经占据过的地盘,不仅荒凉而且危险,万一金人重新打回来,他们必死无疑!
“有边军在,金人不敢来犯。“定国公如此说,反而让曹夫人也跟着眼前一黑,边军最听崔伯独的话。
左右,他们必须缩着尾巴做人。
“不放弃这里的一切去边州,也可以,只要我死以后,你们能有魄力继续活着。"看出他们的不愿,定国公失了耐心,不再绕弯子。“不……我们去边州。"比起死,边州又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曹夫人很快做出了决定。不过这时,她的心里还抱着三分侥幸,薛氏无孕,等到崔伯种一死,定国公的爵位终究要落在她的儿子身上。届时,他们可以再风风光光地回来。
崔季徽也是这个想法,因此离开之前没有生事。定国公请辞离京,崔世子成为新任的国公,最痛苦的人是宫中的崔皇后。因为崔羿临走之前还主动写了一封奏章,请求废后。唯一的希望断绝,崔皇后连世家女子的脸面都抛去,日日在坤宁殿摔打咒骂,极为不体面的举动传到延和殿,德昌帝更坚定了废后的心思。但是,废后之前他见了崔皇后一面,毕竞两人是几十年的夫妻。“陛下,您为了薛青娥那个贱-人废我,迟早会后悔。她野心勃勃,能嫁得一次,两次,便能嫁得第三次,届时,这天下姓不姓赵还不一定呢。”“本宫听从陛下的旨意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放过,没想到最终落得这个下场。真是,令人心寒啊。”
“不过,陛下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和皇位,可以陷害忠臣,可以舍弃都城,可以推百姓作替死鬼,可以扶持蔡存那等奸人,废后而已,想必一分迟疑者都不需。”
崔皇后冷冷地注视着一脸病容的德昌帝,慢慢说道,至高无上的天子,虚伪地令她作呕。
“你不配做天子!不配称万民之主!登基后的泰山封禅更是一场笑话!或许,老天爷便是因为恶心心你,才令陛下你子嗣单薄,皇子生而早夭,现在的太子又能活多久呢?″
“本宫的侄儿已经报复了当日害他的人,蔡存,我的兄长,还有我。那么,接下来就是陛下吧?陛下,你说老天爷会不会因为他护佑百姓而赐福给他,让他活的更长久呢?”
“兵权在手,定然有人效仿太、祖,改换名姓,这就是陛下的报应,本宫且等着。”
崔皇后的每一句话都极致恶毒,带着她深沉的恨意,吓傻了所有听到的人。“放肆!”
德昌帝脸涨的紫红,厉声吐出了两个字后,胸腔鼓鸣,呕血而倒。太医诊断,他怒极攻心中风了,恐怕没剩下几日功夫。“怪哉,陛下吐出的血中似乎有些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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