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迷离(〇四)(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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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个男人的亏!我明白,男女之间便是有情有意也得守着规矩,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一”

话音未落,给庾祺截断,“你看他们像彼此有意?”杜仲窥他脸色,一时不能明辨其意,只得装痴作傻,“我暂且没瞧出什么来,我是说假如,打个比方。”

庾祺不喜欢这比方,但没有不喜的立场和道理,所以待要说什么,又攥起拳来没说,起身誓进内间翻看桌上的药方。翻得极不耐烦,满屋内只听见那纸张欻欻翻动的声响。

却说九鲤走到厨房来提饭,因有道煨蹄膀还欠点时辰,吴嫂请她内间坐等,她坐得无趣,想起林默中衣上洒的雪菜肉丝面的汤渍,便起身到灶间乱旋看。

瞥着眼打量灶上乱忙的三位厨娘,一个姓刘,上回她们同柔歌争吵她听见的,另两个不知姓什么。她稍稍思量,旋去那二人中间搭讪起来,“两位嫂子尊姓?”

一个在切菜,噗嗤一笑,“什么尊姓不尊姓的,姑娘真是太讲理了,我们粗手粗脚的人还听不惯!我姓覃,她姓林。”九鲤扭头打量那林嫂,“这么巧嫂子也姓林?和那死的林大官人认得么?”那林嫂揉着面笑道:“虽然都是姓林的,可他是什么人家,咱们是什么人家?只有我认得他的,没有他认得我的。要是认得倒好曪,到他府上寻个差事,家里就不愁了。”

“这里的差事不好么?不是衙门请的你们?钱想必许得也不少。”那覃嫂撇嘴道:“姑娘以为官家的钱就好赚啊?你看我们几个忙活这上百人的饭食,成日连坐下来吃口茶的空都难得,累得腰都伸不直!”九鲤看见那筐子里有菜未择,便退到墙根下那小杌凳坐着,帮着择菜,“不是有人另要添饭食?想必是给赏钱的,难道好意思白劳动你们?”覃嫂回头一笑,“实话对姑娘说,真为的就是这份钱,官府一月不过许二钱银子,说句不好听的,都搭进累病抓药里头了。”“是这话,你们也着实不容易,园里这么些人,要吃这个要吃那个,都得单买单做。有的人还要宵夜,累得人大晚上的还要生火起灶。嗳,这吃宵夜的人多不多啊?”

“吃宵夜的虽有,却少,嗨,都是生着病的人,大夫吩咐要睡好,大家天一黑就都歇下了,大多也想不起来吃了,所以晚饭收拾完,我们这里采办的吴嫂不算,白天灶上是三个人,夜里另有个值夜的人。”“值夜是轮值,还是有个专门的人?”

“有个专门的人,白天不必来,晚饭之后她才来。”九鲤想起来,头回到荔园那天,就是跟着杜仲在这厨院里用的晚饭,那时候熄了灶,仿佛是看见还有位厨娘在厨房里忙,想就是值夜的。“我好像见过那嫂子一回,蒙着脸是不是?”覃嫂点头,“她比我们惜命,怕染上病,时时都蒙着脸。”那吴嫂搭着话进来,“人家家里有三四个孩子,不当心点哪行,大人身强体壮的吃了防疫的药倒没什么要紧,就怕身上不干净,回去把病气过给孩子。”如此看来,当夜给林默送夜宵的,必是这值夜的人。“那嫂子又姓什么?”

“姓周,是个最勤谨不过的人,姑娘几时想吃夜宵了只管来说一声,她保管没有不应承的。”

九鲤笑着点头,“那她为什么只管值夜啊?经得住这熬?”“嗨,这也是没法子,周嫂最小的孩儿才三岁,白天家里人都各有事忙,没人带孩子,她白天就在家带孩子,下晌家里人得闲带着孩子她才有空来。”那吴嫂转到灶台这头来,低声道:“我听说还有个缘故,她年轻,相貌又过得去,她家汉子不放心,怕园子里白天人多惹出些闲话来,夜里到底走动的人少,清清静静的。”

九鲤两手掐在那颗芥兰菜的两端顿住,忽记起关展曾说过,林默此人好色起来便不论身份年纪。难道那夜他因跑肚跑得饿了,想起来吃宵夜,这周嫂送了面去,他对周嫂见色起意,言语行动欺负了这周嫂,周嫂一时羞愤痛下杀手?“爱!"吴嫂转头一瞧,那一筐芥兰菜给她掐丢了大半,心下一阵抽疼,忙来笑劝,“姑娘快歇着吧,哪能劳你一位千金小姐帮着做这活计?歇着吧歇着吧。”

九鲤出着神给她推到内间坐着,脑中盘算,今夜当要会这周嫂一会,即便她没杀人,没准也能从她嘴里问出些新线索。趁天黑之后,九鲤欲往叙白房中去,又怕庾祺拦住不许,特地跪在榻上,将窗户开了条缝朝正屋瞄。外间虽没亮,可东内间却掌着灯,一算时辰还不到二更,庾祺向来是晚睡早起,又兼有关展之案绊他心心神,不知几时才会熄灯睡下。苦等下去也不是法子,她未敢执灯,轻手将门拉开,听得黑暗中吱呀一声,惊颤人心。好在庾祺不见得耳力这样好,她稍等不见那窗上的侧影有动作,才悄悄捉裙出去。

刚溜到洞门外头,忽见身边赶上来个黑影,吓她一跳,细看是杜仲,不由得火冒三丈,连捶他两下,“你个冒失鬼,几时跟来的?!”杜仲嘻嘻笑道:“我在西间看见你开门出来,就跟出来了,是不是去找齐叙白说案子?”

“你出来叔父知道么?”

杜仲想着出来前庾祺特地嘱咐过,不叫说是他命他跟来的,问其缘故,庾祺闷了一会道:“鱼儿自小就脾气犟,又是这年纪的姑娘,只怕管她越紧她愈发离经叛道。”

他说起这话时眉间攒愁千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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