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迷离(〇九)(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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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他几个钱,也没大理他。”

“他同你说了些什么?”

楚逢春凝眉回想,那日是在白玉楼约了李员外谈价钱,李员外枢着气先走了,他与手下人在里头略用些酒饭出来,看街上碧瓦朱户,宝马雕鞍,热闹非凡,也不急着回栈房,就在街上闲逛起来。不想没走多时,便听见后头有人赶着叫,回头一瞧,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那少年穿一身靛青短打,打着两处补丁,哈腰躬背嬉嬉笑笑地近前来打拱,“楚老爷发财!小的万三,听说楚老爷正在与李员外谈一宗买卖,小的特赶来效忠。”

逢春那手下见他不过街头混子之流,便挥手驱他,“去去去!哪里来的杂碎。”

那万三偏赖着不走,泥鳅似的绕过那手下,溜到楚逢春身旁,乍惊乍怪道:“楚老爷,我可是好心,李家那园子可轻易买不得,那园子闹鬼!”逢春鄙薄一笑,“不用你说,这个我知道。"语毕不理他,仍掉身朝前走。万三不依不饶,还缠在一旁,“也只有楚老爷这等有见识的人才不怕鬼响怪的,这荔园合该是老爷的。只是那李员外太不是东西!看老爷是外乡人,以为老爷不晓得那园子的行情便不松口,小的倒有个法子逼他让价一一”这等市井无赖,能有什么法?不过是到跟前来卖乖混个闲钱而已,楚逢春懒得理他,玩笑道:“你倘或能使他让到八千两,我自然谢你,此刻我还有事忙,你去吧。"一面令手下人摸了几个钱赏他,打发去了。楚逢春说着,将他二人送出客栈,“是上月十二的事,后来再没见过此人。”

九鲤因说:“万三?这不是真名吧?”

逢春摇头,“谁知道?我也没问过。不过他既说他叫万三,即便不是真名,也是个惯用的称呼,你们要打听也不怕打听不到。”叙白致谢告辞,先搀九鲤登舆,再自上马。九鲤钻入车内,见杜仲早坐在里头,便拢着衣裙坐下,“你问过店里的伙计了么?”

杜仲道:“问过了,初五晚上楚逢春的确是和手下人在栈房内吃酒,伙计进进出出给他们送过好几趟酒菜,从没见他四人出去过,直喝到三更后他们才歇下。”

看来这楚逢春并未说假话,九鲤转背打起车窗帘子,叙白在外头马上点头,“我听见了。我早说肯花万数银子的人,不会为几千两冒大风险,人不是他杀的。”

九鲤仍微微皱眉,“我是奇怪另一桩事,他为什么一定要买荔园呢?倘说安家,我看不像,他分明说他在南京没有买卖,又不是南京人,无端端跑到这里来置什么房产?倘说要用荔园来开什么买卖,也不像,荔园连个临大街的门脸也没有;倘说倒买倒卖,更不会了,这样不详的园子落在手里,根本不好出手。且你看他,听说出了命案也不忌讳,仍要买一一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叙白端坐在马上笑笑,“不清楚。这也不干命案的事,做生意的人眼光和常人不一样,咱们也问不着。何必理他呢,眼下当务之急是访出那万三九鲤遂点头,“这也是。”

她悻悻放下帘子,谁知过一会,不知转到哪条街上,叙白说此处离他府上不远,要回府取几件换洗衣裳,命赶车的衙役先送他二人回荔园。亏得回来得及时,才刚下马车,便遇丝雨如尘,幸在不大,两人蒙着头疾步往大门里进来,至园中,远远见另一条路上有两个衙役推操着一女子往园东那头去,那女子不大肯从,正扭胳膊甩膀子地高声大骂。听声音是柔歌,九鲤与杜仲忙跑到那路上去,拦下三人,一看柔歌手上还套着镣铐,诧异不已,“你们这是做什么?”那衙役道:“张捕头吩咐,此人有重大嫌疑,要押她去问话。”那晚说起关展的案子,张达的确是怀疑柔歌,可到底只是推论,并没证据,怎么今日忽然铐人?九鲤一时顾不上午饭没吃,便要跟往张达房中去,一面吩咐杜仲回房去告诉庾祺。眼下叙白不在,张达或能庾祺吩咐。柔歌嫌两个衙役粗鲁,挣着膀子道:“不用你们推,我自己会走!哼,你们不过是看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便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说我杀人,你们哪只眼睛瞧见了?!”

两个衙役早不耐烦,只管狠推她一把,“啰嗦什么!”她朝前一扑,险些跌倒,九鲤忙搂住她,低声劝,“你别急,一会到那边我好好问问张捕头,想是有什么误会。”

柔歌抬眼看她,“你不信我杀人?”

见九鲤摇头,她倏然鼻子一酸,落下泪来。这一哭便止不住,眼泪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滚,九鲤问她她不答,连声劝她她也不理会。劝过一阵,九鲤见她哭得目怔怔的,泄了方才精神,一脸颓然惨淡,一步步走得沉缓。她窥着她终于明白过来,她大概是替关展哭呢。押去叙白房中,张达在那椅上坐着,见九鲤也跟来,便起身问:“我们大人呢?″

“他说是回家去一趟,要晚些才回来。“说着,赶上去将他扯到一旁,“为什么拿柔歌姐?怀疑是怀疑,没有证据你就铐她?你们衙门一向这样办事?”张达回头瞥一眼,低声道:“没身为捕头,有证据会胡乱拿人么?姑娘你别管,你听我问她。”

说着走到柔歌身边,围着她踱了两圈,突然叱了声,“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这是衙门审人的花招,出其不意猛地问一声,有的嫌犯根本没防备,真话往往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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