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钿香(〇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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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扰。”

那小厮先没反应,扭头看见那轩馆内有人进入,便笑,“庾先生别多心,不是客人,只不过是来修剪花草的花匠,那屋子横竖也是空着,让他们在里头歇个空吃杯茶而已。”

那二人生得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旁人看不出,庾祺一眼辨得,分明是习武之人。他略笑着点头,反剪起手来跟着朝前走。叙白已在垂花门上等候,又由他亲领着四人到一间花厅。

齐家太太穿戴得华贵丽雅,携叙白亲娘与兄长嫂嫂早在厅内等候,一见人来,便含笑迎到门首。众人相互见过礼,齐家太太便拉过老太太的手,邀着一于女眷到隔间榻上坐,留叙白兄弟在外间奉敬庾祺。寒暄不多时,便开席坐筵,直吃到未时方散。

这厢叙白亲自送了四人出去,折身进府,便一径去了外书房。推门进去,他大哥叙匀倒坐在旁边椅上,书案后头另坐一位锦袍罗衫气度不凡的年轻男人,正展开副画轴在看。他走到书案前打拱,“王爷。”原来此人正是当朝昭王周钰,他眼睛仍盯着手里的画,略点下巴,“方才我还和叙匀在议论,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相貌如此相像的陌路人。”叙白直起腰,斜立着看那画上的女子,“这画自从王爷上回给了我,我看过许多次,也觉得与鱼儿很像。可画终归是画,画得再好也有些虚,我到底没见过画中之人,也不敢断言。”

周钰道:“可我是亲见过全姑姑本人的,这样的美貌,真是世间少有。”叙匀笑道:“可是当年从没听说过全姑姑定下过人家,更不曾听说她曾育有子女。”

周钰卷起画轴,仍放在书案上,鼓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宫闱之中,看似规矩森严,可暗中任性妄为的人多得很,当时我们又都还小,更不清楚这些秘闻。只是我曾听宫里的老太监讲,当年′皇梁之变',全姑姑也牵涉其中,所以后来才会畏罪自杀。你们想想,若无私情,她何苦冒着杀头之罪帮丰王谋篡皇太子之位?″

叙匀含笑点头,“王爷此言有理,可叙白多次试探,庾家上下口径一致,这位九鲤小姐的确是庾先生兄长之女。依我浅见,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要找两个相貌相似之人未必找不到。”

周钰静默须臾,又问叙白:“那个杜仲呢?他到底是庾家的什么人?”叙白道:“听说他原是庾祺一位病人的儿子,那位病人死后,庾祺见他无所依靠,就将他收为医徒养在庾家。我看这倒不像是假话,假使杜仲果然与鱼」是同胞姐弟,大可以也说他是庾家大爷的儿子。”周钰起身,慢慢踱出案来,“大概是这样的美少年太少见,又偏在鱼儿姑娘那样美貌的姑娘身边,谁都会误以为他们是对龙凤胎。"他向着窗户外的花影一笑,“其实有时候这样的误会倒不必澄清。”转头又道:“不管怎么说,那位九鲤姑娘倾城之色,你若能娶她为妻,也算一桩美事。”

叙白笑中透着失意,“可庾祺对我的态度始终有些冷淡,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听说那庾祺医术高明,南京城的疫病就是他治好的?”叙白点头,“这倒是名副其实,此人不单医术高超,且心思缜密,追凶查案也十分强干。”

“这也算个人才,你可要讨得岳丈家的喜欢啊。"周钰玩笑一句,因还有公务,便出门领着两个人离了齐府。

那二人穿家常衣袍,可庾祺总觉不似寻常人,似乎是军中出身,身形虽魁梧伟岸,却气度平平,不像朝中武将,倒像是谁家的卫队。他阖着眼在想,齐家书香门第,皆是文官,且早已日落西山,来往之人中需有护卫护其左右的,唯有一人,便是幼年曾与齐家兄弟相交的昭王。曾听叙白的口气,说他兄弟二人与昭王不过是总角之交,因齐家颓落,各自两地成人,也早疏远了。看来这只是他欲盖弥彰之词,想是昭王是过继的皇子,身份尴尬,所以与官员相交也得掩人耳目,以防在朝中落个结党的话柄,何况齐家曾是皇上的眼中钉。

如此思来,在齐府瞧见昭王的护卫也不稀奇,可怪却怪在为什么偏是今日?今日齐府上下都为宴请他庾家的人而忙进忙出,难道就不怕把昭王冷落了?还是齐家兄弟与昭王的情谊已好到不分尊卑内外?正思及此,马车刚好及至铺子门前,众人相继下车,进门却见张达坐在里间吃茶。

昨日叙白曾说将失盗之事交与张达查访,九鲤猜他今日八成是来回复此事,便走到里间来,“张大哥,是不是我的东西找着了?”张达忙搁下茶碗起身,“唷,你们可算回来了。那小贼我访着了,不过得请姑娘到衙门去认一认。”

“那我的东西可是还在衙门里?”

他抱歉一笑,“真是对不住,人我是访着了,可姑娘那些东西我一样没见着。”

九鲤垮下脸,“那你叫我去辨个什么?”

“辩认到底我访着的是不是你说的那汤成官啊。”九鲤摇着纨扇坐下来,“他家里有老婆,要我去认什么?你叫她老婆去认好了。对了,她老婆头上还有我一朵绢花呢,虽说不值钱,可是我的东西就一件不能少,我都是要要回的。”

张达直摇头,“可别提汤家那婆娘了,午晌我派人传她去认人,她死活不肯去。”

“怎么,她怕被连累呀?”

“那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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