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3)
的罗文森。
罗文森年近八十,精气神依旧矍铄,他燃了支香烟,“韦斯今年也要竞选,现在这个时间我们不能出丑闻,你想想办法。”
这是不行,没有商量余地。
斯蒂夫:“你不是一直想要你母亲的联系方式,摆平这件事我可以满足你。”
沈肆年内心与面色皆平静,心底甚至隐隐有笑意。
母亲。
他的母亲是个可怜人,被斯蒂夫侵犯后怀了孕,又被囚禁整个孕期直到生下他。
可她没有议员女儿那么幸运,她在劳伦家族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这些他自然不得而知,但总有闲言碎语能传到耳中。
他们说她如何漂亮,说她如何温柔,又说她卑贱,说她为了一个杂种差点连命都不要。
他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只从她留下的几件物品中搜集到一些信息。
她从事演艺工作,姓沈,沈肆年是她亲自取的中文名。
她只陪伴他两年。
他们说她逃跑了,也有人说她死了。
年少时不懂事想念母亲,缠着斯蒂夫问过几回,后来母亲的踪信成为他拿捏自己的筹码。
再后来有了资本和势力,他找过她。
符合年纪的沈姓艺人大约有十个,但是这十个艺人在那一年都没有出境记录。
她或许是换了姓名换了容貌换了身份开始新生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是件好事,没人愿意回到被囚禁的日子。
如今斯蒂夫这一句其实早要挟不了自己,他都找不到,他又有什么本事给出联系方式?
沈肆年握紧拳心,声线没有一丝变化,“韦斯那边竞选的费用我已经准备好,如果非要挤出来恐怕会有影响。不如请伯父帮忙,听说上个月有来自中国港澳的投资客在赌场输了一大笔钱,伯父又用了些手段掏空,说不定能应急。”
这件事算是秘密,那边父子俩一对视,罗文森眼里渐渐聚起怒意。
大房向来以□□业式微而诉苦,这一句意味着他们没说真话。
罗文森再看向斯蒂夫,眼底情绪已经变换。
到底是劳伦家的竞选更为重要,如果能有其他办法解决是最好。
离开时餐厅已经做好晚饭,西式盛宴,隆重无比。
佣人们垂首而立,边上几个不认识的小辈露着或好奇或恐惧目光。
沈肆年看了一眼,又望向厨房角落堆满杂物的一张圆木桌。
这不是为他准备的晚餐,那张被遗弃的桌子才是他从小到大的餐厅。
......
回到车上,安东尼回头看了眼自家老板,挥挥手让司机启动车辆。
车子里似乎还残留某道属于女孩的香甜气息,沈肆年心底再次浮起烦躁,抬手按下车窗。
深夜的旧金山陷入沉寂,风肆意灌入,终于吹散不属于这个空间的气息。
沈肆年一转眼,看见旁边位置遗落的丝巾,淡蓝色,配她今日一身白色小礼裙。
她好似总喜欢这些小点缀,丝巾、发饰、腰带,别出心裁又带着点小娇俏。
他看了一会,伸手拿过。
丝巾丝滑,稍不握紧就会从虎口滑落。
片刻,男人抬眼向前,“安东尼,查一查Hanna Song。”
“好的克里斯。”
……
睡觉之前手机来消息。
沈肆年来到落地窗边,打开文件前给裴锡拨了个电话。
裴锡不知在做什么,但自己的电话他总接得快,“肆年?”
接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电话那边有人喊,裴锡应声说稍等。
沈肆年默了默,随意找借口挂断通话,再到床边取了药吃下。
夜色流淌,城市静谧,窗前香樟随风摇曳。
男人脸上简单处理的伤痕在路灯昏黄光线照射下像条丑陋的虫子,正攀附着吸血。
不知站了多久,他转身回到衣帽间,打开柜子深处的保险箱。
这里放着母亲遗留的几件东西。
一本英文版《戏剧表演基础》,书本第一页用好看的中文字体写着“沈黛”两个字,书内每一页都做着笔记。
一个已经发黄褪色的平安符,平安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写着他名字的小纸条。
这个符原本夹在书中。
还有一支依然可以使用却从未用过的钢笔。
没有了。
指节分明的手覆在书本上。
思绪混乱,许多疑惑像化不开的浓稠夜色。
为什么那么多人只对这个叫Hanna的中国女孩再度产生症状?
这实在太难解释。
为什么她想尽方法靠近非得留在自己身边?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肆年垂眸,翻开书的第一页。
沈黛。
她长什么模样?
如果......
是不是像她一样漂亮?声音也会一样吗?像她那样拥有丰富表情吗?
她看起来没有烦恼,是不是从小家庭幸福?
是有声望的导演吗?那工作事业看起来应当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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