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谁也不知道(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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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王猛对现场进行拍照、固定,采集物证,然后将尸体运回解剖室进行检验。

打电话时,我特意叮嘱解剖室工作人员,尸体形态特殊,普通的装尸袋可能装不下,需要加宽的那种。

等运尸车的间隙,我们把现场看了一遍。要把现场和尸检结合起来,才能最大限度接近真相,还原凶案经过。这是师傅告诉我的。

王猛打开多波段光源,开始在地面上搜寻,嘴里嘟囔着:“我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

很快,王猛在地面上找到几枚脚印,但是当看了死者男友的鞋底后就泄了气,那些脚印都是死者男友留下的。而现场并没有发现女性的脚印,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其实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地面明显是清理过的,否则也不会只有潜血没有

血迹。

王猛最开始发现血迹的地方是卫生间,卫生间内有少量血迹和大量潜血,说明死者在卫生间逗留时间较长,所以我们到卫生间进行仔细勘查。

卫生间墙壁上挂着一个拖把,拖把是湿的,地面有少量积水,说明短时间内曾用过,也说明案件发生时间不久,嫌疑人离开现场的时间不会太久。李筝仔细观察了拖把柄,发现上面有疑似血痕。

洗手盆旁边发现了稀释状血痕,推测嫌疑人在洗手盆里洗手并冲洗过凶器,稀释状血痕颜色很浅,幸亏李筝眼力好才能发现。

我们还在洗手盆底部发现了少量喷溅状血痕,这说明死者位置较低,可能处于卧姿或坐姿,而且当时很可能还没死。

打开衣橱,里面比较凌乱,外加室内所有抽屉里的物品都很乱。以家里的整洁情况来说,这似乎不太符合张小琴的习惯。王猛断定那是翻动痕迹,嫌疑人很可能在找钱财或什么值钱的物品。

门锁及窗户完好,可以排除撬门破窗入室,也可以排除嫌疑人翻窗离开的可能。门是锁上的,从室内反锁明显也不可能,只剩下用钥匙从外面锁门了,这样的话,嫌疑人应该有钥匙。

我们把提取的物证都装进了物证袋,返回解剖室。

解剖室的排气扇嗡嗡响着。裹着保鲜膜的尸体被放在解剖台上,只占了解剖台1/3的长度。保鲜膜反射着天花板上冷白的灯光。

死者手脚折叠,被保鲜膜紧紧裹着。保鲜膜里都是血。

低头对死者行注目礼后,李筝开始进行尸表检验。

她小心翼翼地划开保鲜膜,一层一层的保鲜膜中间是未凝结的暗红色的血。在保鲜膜中间还散布着许多黑色的粉末,王猛捏起一把看了看:“是活性炭。”

王猛若有所思地说:“阳台上有几个装活性炭的盒子,看来是就地取材。”

保鲜膜全部撕开后,尸体也并没有舒展开来,还是保持僵直的被捆绑的姿势。

死者的上衣布满了破口,需要对衣服进行仔细检验。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死者的衬衣脱了下来。王猛把它摆在地上,放上比例尺进行拍照。

我们观察了衣服上的裂口,这些裂口很凌乱,主要分布在胸前和腹部。宽

度在2厘米到2.5厘米之间,这说明致伤工具很可能是同一种工具,最大刃宽是2.5厘米。

在很多锐器伤的案例中,由于双方体位变动或刺入后的位移(如横切或旋转),有时会形成比较复杂的创口。但这件衣服上的创口很有规律,说明在锐器刺人时,死者反抗程度较小。

尸体此刻**着侧卧在解剖台上,两侧都有淡淡的尸斑。双侧手腕有几道横行的创口和干涸的血迹。

尸体颈部、胸部、腹部、腕部及手背遍布大大小小三十几道创口,长度不等,深浅不一。

有些创口是哆开(专业名词,伤口由于皮肤张力向两边分开)的,翻出被血染的脂肪层;有些创口皮下较薄,露出了肌腱和骨骼。

我们把尸体翻过来,用力破坏尸僵,让尸体呈仰卧位。死者身高159厘米,体态瘦小,所以才能被装进行李箱内。

我们对死者会阴进行了检验,会及壁没有明显损伤,按常规提取了拭子、拭子、**拭子和口腔拭子。作为女性死者,这是必检的项目。

近几年来,对男性也开始做类似的检验了,说明我们的检验与时俱进。

提取了体表的生物检材后,我们开始进行尸表检验。

体表的血迹伴随着喷头里的水一起流进了下水道,渐渐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死者颈部有皮下出血,看起来像是勒痕,还有好几道狭长创口,李筝量了一下,长度在3厘米到10厘米之间,深浅不一。

“胸部有6处创口,腹部有5处创口,肠外露。”李筝边检验边对创口进行测量和描述,一丝不苟,“创口长度从2.0厘米到2.5厘米不等,所有创口边缘整齐,两创角一钝一锐,创腔内没有组织间桥,应该是单刃锐器形成的创口。”

李筝用手术刀柄探了探创口:“胸部有两处创口较深,至少8cm,进入胸腔;其余4处创口比较表浅,深达肋骨。”

“腹部这5处创口都很深,刀柄探不到底。”

“腹部应该是6处创口,有两处创口连在一起了。”我看了一眼死者的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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