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梦的王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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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抄。

慢慢地,不光是数学,连英语、物理作业他也开始糊弄,要么乱写一通,要么直接厚着脸皮抄别人的答案。

他的惊痛,从数学蔓延到了其他所有科目上。

考试成了最让他害怕的事,因为每考一次试,成绩一出来,他的排名就又会往下掉一些。

老师还总说什么让他振作精神的话,在他看来,是很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风雨过后不一定有彩虹,努力付出过后也不一定会有收获。

他真的已经拼尽全力了,可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考试成绩仍然半死不活。

每到月底,他就开始在心里跪求各路神佛:

求求了,千万别考试,我不想考试,别让我考试……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一落千丈的考试排名。

噩梦里,他不想再面对考试排名了,他不想做人了。

死后投胎,第一世,他变成了一面破旧的牛皮鼓,被架在庙堂正中。

僧人们日复一日地打击他,渐渐地,鼓面开始凹陷、龟裂,终于有一天,伴随着最后一记重击,他的牛皮被打穿了,鼓面轰然破裂。

第二世,他变成了一条黑乎乎的鱼,被摆在砧板上。

刀光闪过,他的腮被利落地挖掉,鳍被粗暴地割断,锋利的刀刃划开他的腹部,内脏被一把扯出,但他仍然在不停地、无意义地甩着他的大尾巴,使尽浑身解数奋力一跃,从沾满血水的砧板上腾空而起。

下一秒,他没有化作一条能腾云驾雾的真龙,而是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

这个噩梦也太真实了,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王明终于醒来了,然后发现这个噩梦就是现实。

同学们嘲讽的声音还在他的脑子里不停回荡着:

“接受吧——”

“放弃吧——”

“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你的命运——”

他不想面对现实。

但他已经醒来了,只能干坐在床上发呆。

王明呆坐在床上,坐着坐着,又想起了裴瑜昨天的分享会。

裴瑜在分享会上说,她以前看书特别喜欢划重点,觉得把整本书都标满重点标记就能学会,结果划过的内容压根没有记住,几乎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个经历和自己好像。把老师在课堂上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后,他考前也一直在看课堂笔记,考试时却发现题目还是不会做。

王明从来不懂什么系统的学习方法,对这个一点也没概念,更不懂哪种方法才是真的有用。

但是,李老师证明裴瑜的学习方法有效,大名鼎鼎的物理学家费曼也用的是这种方法,说明裴瑜的逆袭不完全是因为她聪明。

或许,或许,他也可以复刻裴瑜的逆袭之路呢?

王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肋骨后面用力地跳动,幻想一个接着一个地从脑子里浮现出来。

他一骨碌下了床,走到书桌旁,桌子被收拾得一干二净。

“妈——我的笔记本去哪了?就是那个蓝色封皮的!”王明把头探出房门大喊。

家里的东西都是他母亲收拾的,找不到东西时,他一向都是直接大声喊:妈——我的XXX去哪儿了?

习惯性地喊完以后,王明马上就后悔了,认为应该自己去找笔记本,怕母亲看出来自己想要学习。

他对裴瑜说的那些学习方法心存一点希望,又不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做到,于是打算偷偷学习,不想让母亲知道,对自己生出多余的期待。

“桌上的那些本子太久不用,都快长蘑菇了,我给放到箱子底下去了,”母亲在厨房里大声回应道,“大清早的,你要笔记本干嘛?多睡会吧,周末难得回家一次。”

王明的母亲一向惯着孩子。

考上京海一中之后,王明的考试成绩一直被同学们压着打。

寒窗苦读十余载,一上高中当场寄。

王明被卷哭了,每天深夜都要把头埋在浅色的床单上默默哭泣。

据说有种周期蝉的幼虫,要在地下蛰伏十几年,破土而出后疯狂鸣叫两个月,叫完马上就死掉了。

和王明刚刚中考完的那个暑假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周期蝉是交配产卵过后才心满意足地死掉的。

母亲发现了王明的不对劲,原本爱笑的孩子再也不笑了,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每天早上起来眼睛都是红肿的。

当时母亲就心疼地抱着王明说,别学了,考不到第一名也没关系,不要和别人比,儿子你开心最重要。

反正她是单位的骨干,已经分配到了京海市中心的房子,能养着王明一辈子。

母爱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人长出血肉,让人不止一次得到新生。

在母亲的支持下,王明慢慢地又吃得进去饭、睡得着觉了,深夜不继续在浅色的床单上抱头痛哭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蹲在路边看女同学们走来走去,或者约哥们儿几个一起打打球。

寄而不急,方显世间摆态。

可是,摆烂就像骑着自行车下坡,越往下冲越刹不住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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