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求【二合一】(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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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不已,因此愈发不希望弟弟重蹈覆辙,苦口婆心地劝:“她重视父亲,这是纯孝,与你是一样的,孩子眼看着就要生了,你与她犟,若是她和孩子出事,你迟早要后悔。”宁国公主千里迢迢远嫁,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也没有人教她该怎样去处理夫妻感情,因此和穆川他爹闹了好些回,但十年转眼就这么过来了,感情越发浓郁,她吃过的苦不想弟弟接着吃。

“你既喜欢她,何不心疼她,明良媛父亲去世,本就难受,你再和她吵,她岂不是更伤心?你堂堂儿郎,让一让心仪的姑娘有何不可?”宁国公主今日是当定这个月老了,嘴皮子险些磨破,话里话外都是明思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明思才是她妹妹呢。

裴长渊听着皇姐絮絮叨叨,也不知听进去多少,满脑子都在想,她的伤心有一分是为着他吗?

“主子,您别伤心了。”

风荷苑内,范嬷嬷等人也要说的嘴唇起皮了。“奴婢看得出来,您对殿下有意,何苦说那般话,伤了彼此的心。”范嬷嬷好歹也多吃了几十年的饭,不是空长的年岁,明明两个主子那般要好,彼此有情。

当初明良媛得知平南公有洗刷冤屈的可能,无论她怎么说,明良媛都听不进去,急得上火,后来殿下让她别急,她很快便平静下来。明良媛把殿下推回古拙堂就寝,自个却睡不着,殿下一来,她很快就入睡,再没提过让殿下回古拙堂安寝的事。

若是明良媛对殿下真的无情,那这些依赖又算什么呢?明思伏在案上,泪水打湿了衣袖,此时此刻,已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哭父亲去世,还是哭她与太子算是走到头了。历经艰难才走到这个地步,眼瞧着一切唾手可得,她却亲自推了出去。当初入宫时,她不是告诫过自己不该贪求,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她明明是记得的,怎么现下又要贪心呢?

太子在意她的孩子,她应该高兴啊,还在执着什么呢?人心不足。

蜜糖亦是砒\霜,尝过甜头,便是入骨的痛苦。“姑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瞒您了。”

银烛一边抹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劝明思,“殿下也是担心您的身子,小主子八个多月了,您多辛苦才将他养得这么大,怎么能舍弃呢。”方才腹中扑通的孩子,现下却格外安静,明思一只手搭在隆起的腹部,怎么都察觉不到他的动静。

明思想起当初太子说过,孩子是能感知外界的,若是父母不期待孩子,兴许孩子也会离去。

寒意从脊骨往上爬,明思用衣袖抹去眼泪,吸了吸鼻子,哑着嗓音说:“去把柳太医喊来。”

孩子不能有事,这是她的孩子,父亲没了,她不能连孩子也失去。“是,柳太医就在外边呢,奴婢这就去。“范嬷嬷见明思有了反应,几乎是跑着去喊人的,生怕慢了一步。

柳太医等了老半天,要把头发给急白了,神仙打架,殃及池鱼,生怕明良媛有个好歹,殿下怪罪于他。

好不容易得到召见,柳太医连忙进屋把脉,随后松了口气,“娘娘有孕,要保重身体,微臣给您开一副安胎药,吃上几日也就无碍了。”好在先前细心调养明良媛的身子,母子健壮,没有因为伤心波及根本,柳太医一点差池都不敢出,亲自下去煎药了。可是药能治病却治不了心,骤闻噩耗,哪有那么轻易就从中脱身,一整个下午,她都在问银烛与范嬷嬷,想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事已至此,两人也不敢再瞒,范嬷嬷将打听来的消息和盘托出。那日银烛突然病了,好几日都没来跟前侍奉,太子突然来陪她午睡,神色也不对,原来早就有了征兆,是她沉浸在喜悦中,竞一点也没察觉。乐极生悲,欢喜蒙蔽了人的双目。

“主子,节哀顺变,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殿下只是担忧您。"范嬷嬷劝她时,面上都是苦涩。

因着这事明良媛说出了那样伤人心的话,太子怒而离去,两个主子,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这破了的镜子,怎么圆才好呢?

世间唯“情"字难解,再聪慧的人,也会被情感牵连失了理智,平南公是情,太子也是情。

明思摇了摇头,只觉得疲惫不已,什么话都不想说,撑着身子去了床榻歇下。

床幔垂落,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明思,她躺在枕上,极淡的龙涎香气息钻入鼻端。

自她有孕后,明思再没用过香料,古拙堂的龙涎香也被空置,这一丝龙涎香,应当是太子从皇上那沾染来的。

明思直愣愣地望着帐顶,看得久了,眼睛干涩发疼,眨了眨,就逼出了泪水,从眼尾滑落至鬓发。

她真是昏了头了,喜不喜欢,儿女情长有那么重要吗?她是为着什么入的宫,她真的忘了吗?

父亲没了,可她还有一双弟妹。

纤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她还有孩子。

她还有要护着的人。

想着这些,她脑中忽然响起另一道声音,她这一生,只为别人而活吗?为父亲,为弟妹,为孩子……

明思闭上了眼,却挡不住汹涌的泪水。

为自己而活,又能怎么样呢?

既入了宫,她还有选择吗?

无论为谁,她都没得选了。

古拙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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