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光(2 / 4)
耻,但眼前所有的东西无一清白,即便她可以劝服自己,温亭深可能就是有诡异的收集癖,但玫瑰花要怎么解释?
鲜红的玫瑰,好似心尖上的血,是代表浪漫的爱情。而这份爱情写的,都是她的名字……
温亭深这人是个貌美的混蛋,脾气怪,说话也冷冰冰的,平日里一副禁欲高冷的样子,却喜欢买不合尺寸的宽大睡衣。喜欢恶趣味地逗她玩,亲吻她,将感冒传染给她。怕黑会特别脆弱,抱着她就不撒手。
不知不觉间,他们好像就模糊了界线。
但李乐诗一直都把他当亲人,当朋友,当哥哥,根本没想过他们的关系会急速转弯,向一个刺激的方向拐去。
满柜子全是烫手的东西,她倒吸一口气,放回卡片,故作镇定地合上柜门,好像这样就能时光倒流回她打开柜门以前。可温亭深不是喜欢叶曼吗?他们都在朋友圈官宣了。难道该这样解释一-温亭深曾经喜欢过她,可是中途却发现叶曼才是他的真爱?
李乐诗不知道自己莫名的失落感是闹哪样,闷头在房间里找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打包。
门口的地板砖上映有一道瘦长的黑影,温亭深应该是去而复返,停在门外没有进来,仿佛他要再踏进一步,就会变得万劫不复。“收拾好了吗?"他声音紧张发干。
李乐诗收东西的手一顿,视野定在眼前的东西有些失焦,片刻,无时发生般说了一声“马上”。她听出来自己的嗓音也有些干涩。由于不能很好处理这些问题,这些东西又是被温亭深偷偷藏起来的,李乐诗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挑破。
万一真的像她猜想的那样,温亭深只是曾经喜欢过她,早就没感觉了,而且他现在已经和叶曼在一起了,问那些问题只会将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奇怪。李乐诗抱着东西走出去,温亭深已经合上行李箱在拉拉链,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阴沉,视线侧过来停留了一会儿:……那些东西先放在茶几,一会儿我自己来收拾。”
“哦,好。”
李乐诗应了这一句,沉默地咬着唇,低头将怀里的东西散落茶几。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像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各怀心思。漫长的几秒钟过去,两个人同时脱口: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完了?”
然后,一起沉默。
李乐诗以为自己装得挺像的,错开眼神,扣扣手又挠挠头:“…差、差不多了吧,衣柜我没打开,要不你再自己检查检查?”又是持久的沉默。
温亭深的五官藏在逆光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视线长久且炙热地黏着她。
像一座被积雪覆盖的火山,有什么东西快要爆发了。“没打开衣柜吗?“似是确认,似是诱导,他又问了一遍。李乐诗觉得他看上去有点害怕,是怕她发现那些东西从而影响他和叶曼的关系吗?她当然不会。
“没有啊。"她说。
温亭深低垂下睫翼,整理着东西没说话,李乐诗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她走过他,去拿那两盆多肉植物的时候,他又开口:“所以你确定了吗李乐诗偏过头看他:“确定什么?”
温亭深攥紧行李箱扶手:“确定好了我的位置。”李乐诗指尖颤了颤,心底居然一瞬间误以为他还喜欢自己。她为自己涌起的澎湃情绪而感到羞耻,温亭深都要和叶曼去开启新生活了,她还胡思乱想什么于是她抱起两盆多肉植物,转过身,咧嘴一笑:“我祝福你和叶曼长长久久,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好歹我们是你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家人呐。”嗯,家人这条线是最稳固的。
她对自己说,这样的选择是最好的。
温亭深已经不愿意再说什么了,鼻子里冷淡嗯了一声,偏开头。李乐诗抱着瓷猫和多肉离开时,看见他正将茶几上的东西一股脑往箱子里塞,像是已经收拾得异常烦躁。
房门轻轻关上,温亭深失去了全部力气,将最后一个不重要的东西暴力塞进箱子缝隙里,就默不作声地定在那里。
良久,抬起不小心划破的手指。
看着鲜红的血珠凝聚,滑过皮肤,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人为什么不能吃掉迷恋的人呢,他在想。
他想吃掉她,或者像公螳螂一样被她吃掉,这样就可以让他们的关系紧密相连,融于血肉,再也无法分离。
哪怕一一她明明知道他的心心意却在假装不知道。温亭深开车离开时,李乐诗没有去送,也没做其他事情,就是抱着双腿蜷在椅子上,发呆。
心脏好像沙漏,无论怎样翻来覆去都有一捧沙子在漏,将内部变得越来越空。
她的房间偏阴,窗台上的两盆多肉照不到阳光,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光合作用而死。
连她都可以想到,温亭深这么细心的一个人不会想不到,但他还是让她拿回来,这是多想跟她断掉关系?
李乐诗郁闷地转过身,打开绘画软件,一想起温亭深居然连斥巨资给她买的数位屏和电脑都搬走了,就恨得牙根痒痒。那么多跟她有关系的东西都留下了,独独拿走了那两个最重的!不行,她要忘记温亭深,就当他从来没存在过,挣钱才是王道,抓紧时间再构思新的漫画福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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